结果,心事重重的沈去疾没留意脚下的步伐,她走的快了——恰巧在前庭遇见容昭。
容昭没想到沈去疾会亲自迎出来,遂在庭下停住脚步,远远地同沈去疾揖礼。
沈去疾干脆也停下步子,与容昭分庭抗礼,而后一并来到前厅入座。
她亲手给容昭斟茶,算得上周到有礼了:“容家主远道而来,在下本该一尽地主之谊为容家主接风洗尘的,不巧家中俗务难置,只好一杯香茶敬上,略算沈某为家主轻洗远尘,还望容家主原谅则个。”
“多谢沈老板,”
容昭执起茶杯,象征性地沾了沾嘴:“是容某不请自来叨扰在先的,并也先谢过沈老板愿拨冗相见了。”
“容家主客气,”
沈去疾从来不惧与生意场上的人装傻充愣打太极:“在下听闻容家主才来河州未有几日,如今春意正盛,不知我们这河州的风景,可有幸入了容家主的眼?”
容昭放下茶杯,亦是一副不急不缓的模样:“素闻河州有‘无愁河畔小江南’之称,不过,除却那日清水河畔匆匆一行,我也确实还不曾领略过此般物华天宝、人杰地灵之地。”
沈去疾沉吟:“物华天宝,人杰地灵……愧领此二语了,不过,若是容家主得闲,在下愿亲派心腹,好为容家主……”
“沈老板,”
容昭打断沈去疾的话,理理衣袖,却是依旧的不轻不重,不疾不徐:“实不相瞒,容某此番叨扰,不仅仅是为了上次无意冒犯令妹之事前来致歉,虽知此时不便对阁下提此要求,但是我实在是……”
“沈锦年,你夫人说……”
一只胳膊还吊在胸前的沈余年欢快地蹦哒进来,脸上愉悦的神情,在看到容昭后逐渐凝住。
……屋里怎么有客人在!
沈余年及时收住话,转而变得端庄起来。
她端正地同坐在客位上的容昭施礼,语气却是随意:“容……家主,你怎么会来我家?你是来找我的吗?”
“沈余年,不得无礼!”
沈去疾先一步开口,替容昭掩去了尴尬:“你这又是刚从哪里疯跑回来的?没规没矩的,成何体统!”
沈余年仿佛习惯了沈去疾这种不甚严厉的呵斥,或者说她是根本不怕哥哥沈去疾。
她来到沈去疾身边,随手捏了个小红果子丢进嘴里:“你才疯疯颠颠没规没矩呢,我刚从主院过来,我嫂子也在,她让我过来告诉你,董大夫给娘医头疼的新方子顶管用的——容……容家主,你是来找我的吧?”
沈去疾手一抖,差点没将手里的茶杯摔出去,她这个妹妹啊!
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人言可畏!
“沈余年,容家主是有生意上的是同我商量,”
沈去疾放下茶杯,墨眸若有所思地半眯起来:“你莫要在这里胡闹。”
“谁跟你胡闹了啊!”
沈余年睨一眼沈去疾,偏过头来,笑意盈盈地看着容昭:“那容家主你先忙,等一会儿忙完了一定要告诉我一声,我还要请你去怀璧楼尝尝我家的老窖酒呢!”
说完,不等沈去疾再发表什么意见,沈余年就同她和容昭施了礼,温婉大方地退出了前厅。
只是沈余年离开前,在容昭看不见的地方,习惯性地用口语送了沈去疾三个字——“缺心眼”
。
沈去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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