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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妤声试探开口。
对方笑容温和,“你见过我?”
她从不在公众面前露面,就算是接受采访也只会以文字形式展示。
沈妤声摇摇头,“您看向我的这条项链时,眼神好像一位母亲看向自己的孩子。”
fern笑起来,“你观察力真强。”
“我记得它,它是我同系列的设计作品中开价最贵的,被一位神秘的中国男人拍下了。”
“他好像很喜欢这款项链,我的助理告诉我,当时竞拍会时,他每一次给价都是断层式的。”
沈妤声手指无意识的抚摸着项链,像是在听一个别人的故事,“是吗?或许不一定是喜欢,只是他这个人比较偏执。”
“人在面对喜欢的人和事物时,都会变得偏执。”
fern说,“我也是非常偏执的人。”
她喝一口咖啡,缓缓道,“我看到你在展厅时,停留在那只名为流血白玫瑰的项链前很久。
想知道它的故事吗?”
*
沈妤声在回到家后接到了舒粤的电话。
她以为她是打电话向她来表示恭喜的,但电话那边的长久沉默让她意识到有别的事情发生了。
“怎么了?”
“我要对你说一件事,我觉得应该告诉你。”
沈妤声微微皱眉,“你说。”
在一声叹息后,舒粤说,“陆时霖自杀了,现在在抢救。”
“他不是在里面?”
“减刑了。”
“什么时候的事?”
“电影节闭幕式那天。”
沈妤声察觉到自己的手在抖,空气好像开始变得稀薄,她的心几乎拧成一团,一阵阵抽疼。
她想起fern给她讲的那个故事,一个亚裔女留学生爱上了一个有家室并且滥情的男人,她被伤到遍体鳞伤后离开了男人,十年之后听说男人得了癌症,并且快要死了,身边所有人都离开了他,当时fern问她,“如果是你,会原谅他吗?”
沈妤声坚定的摇头,并且说,“他是不值得原谅的。
他是罪有应得。”
但fern说,她选择了原谅。
因为爱,是凌驾于一切情感之上的。
见到男人的那一刻,她只希望他活着。
希望他活着。
这就是答案。
她找到了。
所以沈妤声选择回国,凯克和梵茜一起送她去机场。
梵茜将那封尘封了四年的信交给她,连同那只戒指。
物归原主,她也终于明白当年在回挪威的飞机上,自己为什么会做那个梦。
在医院走廊的尽头,光线暗淡,她见到了坐在轮椅上的陆时霖。
她缓缓走向他,像是十年前,从光明处走向他。
他看到她白皙脖颈上的蓝宝石项链,以及手指间的戒指。
夕阳在西沉,两人相视而笑。
“你来了。”
他说。
“我来了。”
她答。
十指勾缠,胜过所有最刻骨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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