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地,玄汉帝挪开视线,看向前方,看着那条寂寥的,几乎一眼望不到头的宫道。
“把养心殿的画像撤了吧,也不必再呈了。”
玄汉帝轻轻地道:“走吧。”
“喏。”
高望什么也没说,只低声应了,吩咐人先入养心殿将画像都撤走了。
玄汉帝走进养心殿,竟陡然觉得空空荡荡。
他坐回主位,拿出了谢珠藏绣的《春日宴》。
玄汉帝的目光落在谢珠藏和玄玉韫相携的手上,百味杂陈地叹了口气。
他的视线掠过怀慜太子、谢二老爷夫妇,最终落到昭敬皇后身上。
云鬓衣香,美人如玉。
“韫儿和阿藏,倒是如这幅刺绣里一样好。”
玄汉帝罕见地自言自语道,语气却过分熟稔,就好像早就这么说过千百万回:“再过两月,阿藏顺利地主持亲蚕礼,他们就能好好地完婚了。”
“如果……”
玄汉帝的声音一顿,便再没有说下去。
斯人已逝,何来如果。
不过只是,多情总被无情恼,无情悔思多情好。
到头来,空了了。
作者有话要说:【引1:“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常相见”
《春日宴》】【引2:“至近至远东西,至深至浅清溪。
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
《八至》唐·李冶】安千秋原本大张旗鼓为太子选良娣的事,不知为何,突然就冷了下来。
宫中原本风传赵婕妤甄选太子良娣后,会登上后位的消息,也好像在一夜间就销声匿迹了。
不过,依然始终有人揣测,在亲蚕礼之前,没准玄汉帝会擢选赵婕妤为皇后,然后换下谢珠藏。
但是,直到亲蚕礼斋戒前一日,那道万众瞩目的旨意也始终不见踪影。
倒是御膳房,又送来了一道血燕窝。
“赵婕妤是个明白人。”
槐嬷嬷一面拿着小拂尘扫去绢花树上的灰尘,一面对谢珠藏道:“后宫里有些人就是不安分。
司制司礼服都是按姑娘您的身量裁出来的,偏她们到现在还不死心,不过是打量着挑拨离间的心思罢了。”
“扈昭仪虽然现在也没有被褫夺位分,但听说人是疯了,终日只抱着珊瑚麒麟。
陛下已不往翊坤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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