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谢珠藏天刚蒙蒙亮,就领着人提着香炉抱着花瓶,趁着人还在熟睡中,俏没声地溜到萱椿亭。
结果,竟然还在萱椿亭跟玄玉韫相遇了!
谢珠藏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玄玉韫在她惊讶的目光里,有点不自在地背着手看着天:“你怎么才来?”
谢珠藏一噎。
她也忍不住看了看天——这天色才只能勉勉强强说刚破晓。
然后,谢珠藏又看向玄玉韫,嘟囔道:“我明明,跟韫哥哥,约、约的辰时,现在卯时还、还没到,差了……两个多时、时辰呢。
韫哥哥才是,来那么早作、作甚?”
玄玉韫瞪她:“孤怕你偷懒。”
“才不会!”
谢珠藏撇撇嘴。
要不是再早天都没亮,她就更早来了。
槐嬷嬷带着阿梨和另一个宫婢莲雾,麻利地把香炉、笔墨纸砚和花瓶都放到萱椿亭的石桌上,又在石凳上铺上软垫。
谢珠藏则把手里抱着的迎春花好好地放到青釉八棱瓶里,小心地摆弄了一番:“花好像有点蔫了呀……”
她一边小声嘟囔着,一边在桌上挑杯盏,瞧上去,还要挑个最好看的杯盏,然后去外头的枝叶上接点露水。
玄玉韫忍无可忍地伸手拦了下来:“谢珠藏!
你还练不练了?”
他人笑谢珠藏心里深深地叹了口气。
唉,要站在人前练习,说来她还是有点儿慌,所以她才挑了个大部分宫中人还没开始走动的时候。
可是等站在萱椿亭里,她还是浑身都不自在,总觉得不知道哪儿就藏着一个宫人,正等着听她的笑话。
这么一想,简直觉得这世上什么事儿都比开口练绕口令要好玩。
这可让槐嬷嬷高兴坏了,她手都放在香炉提手上了,就等着谢珠藏说不练了。
然而,谢珠藏转过身来,放下了杯盏,斩钉截铁地道:“练。”
谢珠藏说完“练”
,就气沉丹田地拿出华太医给她写的绕口令。
她一目十行地看完,拿着纸张的手抖了一下,眼神挪到了下一行。
玄玉韫等了半天,也没见她开口说话,他握着书册的手一顿,挑眉看着谢珠藏:“怎么?”
玄玉韫这几日虽然不用去文华殿,但是功课可一样不少。
只是,她不开口念,他也有些心不在焉。
谢珠藏看看玄玉韫,又看看手上的绕口令,她的嘴翕张了半天,磕磕绊绊地说了个“……哥、夸夸……”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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