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太医奋笔疾书地写完,把写好的交给了阿梨,便要请辞离开。
玄玉韫坐立难安,索性跟着华太医一起走出去。
华太医走在玄玉韫身后,也十分忐忑,生怕玄玉韫要单独揪住他问罪。
玄玉韫亲自送他到了毓庆宫的大门前星门,华太医眼瞅着玄玉韫有要把他送回太医署的趋势,连忙道:“殿下留步!”
玄玉韫回过神来,问道:“你说的法子,当真管用?”
华太医松了口气,只要是想着管不管用,而不是上来就骂他粗鄙就行,他恭声解释道:“殿下,姑娘口不善言乃是心病。
心病需得心药医,急不得。”
玄玉韫眸色一暗。
如果谢珠藏不是五岁那年目睹父母双亡,她也该是都城最伶俐的小娘子吧?华太医继续道:“姑娘如今肯开口,是一件大好事。
这笑谈和绕口令,如下官先前所说,一是能锻炼舌头,最主要的,还是能让姑娘放松说话。
但是,人前和人后开口,又是不一样的。”
华太医对谢珠藏很同情,之前跟着阿梨目睹的一切还让他心有余悸,他好心地强调了一遍:“此事急不得的,得慢慢来。”
“三年。”
玄玉韫哑声问道:“三年够了吗?”
华太医一愣,他也不知道这数字是哪儿来的,但是他迟滞一会儿,还是不敢把话说死了:“这得看谢姑娘的恢复情况,说不准的。”
玄玉韫好一会儿都没再说话,过了许久,他才淡淡地道:“有劳了。
华太医慢走。”
华太医如释重负地朝玄玉韫行礼,临行前回望一眼——玄玉韫还站在前星门口,他身量抽长,挺拔却也削瘦,在簌簌的风声里,显出了几分孤寂。
华太医摇了摇头,轻轻地叹了口气。
玄玉韫重新回到毓庆宫时,他站在东殿和西殿中间的穿廊上,隐约能听到西殿传来阿梨的笑语:“姑娘姑娘,这个好好笑!
两个儿子一起吃饭,但是没菜吃,就问父亲用什么来下饭……诶姑娘,婢子先去把门关上!”
阿梨疾步走到门口,一眼就看到了来不及离开的玄玉韫。
“殿下?”
阿梨愣愣地唤道:“您要进来吗?”
里头的谢珠藏听到了阿梨的声音,她站起身,与玄玉韫对视一眼。
玄玉韫张了张口,可未说一句话,而是垂首,转过身去。
阿梨转头看向谢珠藏。
谢珠藏沉默地做了个关门的姿势。
阿梨一滞,蹑手蹑脚地关上了西殿的门。
背身的玄玉韫仍旧听到了关门声,他浑身一颤,脊背绷得极紧。
阿梨趴在门框上,仍旧沉浸在“我居然把太子关在门外!”
的震惊当中,半晌才轻言细语地对谢珠藏道:“姑娘,殿下好像还没走诶!”
谢珠藏奋笔疾书,几乎力透纸背——“让他不分青红皂白地怪我!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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