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拜把子吧!”
林瑯:“?”
金陵城入夜,华灯初放,林府内。
“林瑯还没给我找到,你去成都又要干什么?!”
“放心,林瑯肯定好着呢——这不昨日就发现他的踪迹了吗?说明此刻应该也在城中,横竖都是在姐夫掌中,不出几日定能寻到他。”
面对盛怒的姐夫,张谦陪着一脸笑。
“肯定是那臭小子没钱花了,所以才去兑银票——你说,这么一吓唬,会不会把他逼得更活不下去啊……”
恨是恨,可亲儿子也是心头肉,林员外皱起眉头来,叹气一声接一声:“还是你——说到头来还是你!
林瑯真是学了你一身臭毛病!”
“是我是我……”
“当初你便也是不听你爹的话,不好好读个书,非要经营个什么水运司!
结果呢?结果——”
本来想举个反例论证,言辞顺口说到此处,林员外却卡了壳——谦合水运司不仅硬掰不成什么反例,更应算是近年来最适合立为商界标杆的典范。
气氛陷入尴尬。
张谦机敏,立刻把话茬子推向了一边去:“明明是随了我姐——当年我姐不也是不听我爹的话,才嫁给你的吗?”
“怎地?”
林员外听罢扬起一张脸来:“你这话外之意是说你姐错付了人?”
“噗嗤——”
张谦望着姐夫高高昂起的下巴,没忍住笑出了声:“我可没这意思!
姐夫你也索性别乱怪了——瞧瞧你现在这表情这眉目,非说林瑯不是随了你,那可没人信。”
遭小舅子一通嘲笑,林员外吹胡子瞪眼也找不到反驳之词,索性换了话题:“……你此去成都有何事?”
“成都平叛后,我有个义弟留在那边做战事的善后,前些日子传了信想让我过去看看。
我此去一是会会他,二则亲自勘察一下成都那边的情况——现在正值战后安顿,老百姓缺钱,亟需贸易买卖把银子流进锦城去。”
张谦抿了一口茶,继续道:“锦城素以蜀绣闻名,我看能不能帮姐夫你,把金陵织造的业务打通过去。
另外,战后许多遣散下来的士兵们无事可做,水运司这边正好可以卖朝廷一个人情,提供数百来人的活计,替朝廷分担安顿之忧。”
林员外冷笑一声:“‘替朝廷分担安顿之忧’?——真是会说。”
被看穿了心思的张谦讪笑:“水运司一直以来,因各种复杂的关系,苦于向上游拓展……如今供给一些职务出来,一则协助我义弟安稳成都,二则也是水运司背靠朝廷,打通整条长江运输的好时机啊。”
告了辞出府的时候,张谦遇到了顺儿,只见那小孩脸上的腮红涂得乱七八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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