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算清醒的花辞被雪一说得有点糊涂了,毕竟他从小生长荒山野岭,做妖之后也没念过学堂,身边除了白伶根本没个识字的,天天竟跟些虫蛇鼠蚁打交道,至于雪一说的话本他更是见都没见过。
“有了孩子就算对方夫人,是这么回事么?”
花辞敲了敲额头,忽然想起那位非闲仙君好像叫过白伶娘子,要是照这么说,白伶也怀了那位仙君的孩子?可白伶是雄鸟啊,跟自己这种身体特殊的花妖还不一样,他们如何能做到?“若是没有孩子就不能作对方夫人吗?”
“也不是,凡事都有特殊情况,但一般来说有对方孩子的都是夫人,不然就是小妾,同房丫鬟之类的,但帝君家族有一夫一妻的族规,帝君有了您就不会再有其他人了,所以您就是帝君独一无二的夫人。”
独一无二,虽然听了这么多依然弄不清夫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花辞听到这个词还是不免有些心动,等当上恩人心里独一无二的人,肯定很幸福吧。
他看着望云川水面倒影的人像,忽然被一块漂来的冰凌挡住,花辞回过神捏住自己腮帮用力往外扯。
真的是,做什么白日梦,恩人又好看又厉害,能配上他的肯定也是大人物,断不会他这样弱小的花妖。
再说他肚子里结的是果子,也不是小孩子呀。
希望能结的好吃点,不要让恩人失望就好。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这望云川下游确实比上游暖和了许多,夜里花辞跟雪一关紧门窗,拾了些枯枝堆在榻前生起火。
花辞掀开帘子,发现床上竟然有被褥,摸了摸一丝潮气也没有,立刻欣喜的钻进去,他伸手去拉雪一的时候却被拒绝了。
“夫人,我本是就是雪精,最不惧的就是寒冷,您跟我一起睡怕是要冻成冰坨。”
“哦,忘记了。”
花辞讪讪松开手,抓了把自己的长发,几朵粘在上面的小花被撸下来,凋零的花瓣早就失了原本的光泽,皱缩成干巴巴的硬片。
花辞今年七百岁,按妖龄算也就刚成年,还是半大的孩子。
可他发现自己的记忆却比很多老妖还差,总是莫名其妙的忘记很多事情,每次努力回想叶子就会哗啦哗啦的掉。
他可不想正值年少就掉成秃头,于是果断放弃了回忆,说不定他祖上有跟鱼妖杂交的呢,还是顺其自然吧。
夜里花辞躺在暖和的被褥里,明明很舒服,却毫无困意,也许是他每日清晨推开窗入目的便是漫天风雪,几尺厚的雪层积在屋外,开门都要费好大一番力气。
这里的雪,白而轻盈。
层峦叠嶂的雪山巍峨连绵,广阔的雪原空无一物,天地具是洁白无痕,好似将彼此的尽头接连在一起。
花辞之前从未敢想,自己一只花妖竟会在永无春日的极寒之地生存。
没有四季轮转,没有昼夜更替,篝火周围是他唯一的栖身之所。
每天缩在被褥里冻得不敢出屋,一般人恐怕早就闷死了,不过花辞却没什么不适应的地方。
他从乞灵山出生起就没有双脚,一直扎根在土里寸步难移。
如今只不过是换了个地方窝着,身边有雪一作伴,而且还离得恩人很近,每天雪一都会找来很多好吃的东西。
想想貌似比之前日子还要好过许多,就是有点想念白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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