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点头,问他:“你赶着去上班吗?”
他说:“刚值完夜班。”
她笑了笑,说:“难怪黑眼圈这么浓。”
他突然问她:“有笔吗?”
她怔了一怔,然后从包里找住一支黑色派克钢笔给他。
他接过钢笔,称赞:“钢笔很漂亮。”
他用钢笔在她刚给他的名片上写下了两串数字,然后将名片和钢笔递还给她。
他说:“前面那个是我单位的座机,后面那个是手机号码。
我手机前两天不小心摔坏了,还没来得及买新的,所以暂时打不通。”
待她狐疑地接过刚递给他的名片,他又笑起来说,“至于你的号码,我已经记在脑子里了。”
刚进入腊月,太阳被迫埋在厚重的灰色云层里,湿冷的风像锋利无比的小刀子一样毫不留情地擦过人脸。
王安樾骑了半刻钟的摩托车回到年初单位分下来的福利房,整个人差点被冻成冰棍。
房子在四楼,两室一厅带个不小的阳台,有独立的洗漱间和厨房。
虽然是二十年前的老建筑,但能分到王安樾手里,仍是多亏了在省厅某处当处长的亲姐夫曾友辉的大力帮助。
实际上他更喜欢自己之前租住的那个房子,地方挤是挤了点,可交通方便,离单位只有十来分钟的脚程,楼下遍地都是小饭馆和各式各样的娱乐场所。
但自从过了二十八岁生日后,无论是严肃严谨的王爸、一贯宠溺自己的王妈,还是做事风风火火的姐姐王安静,都站在同一战线上,逼着他贷款在本市买了套正在筹建中的商品房。
其实,他虽不是本地人,但家庭成员大多在体制内工作多年,物质条件还不错,供房的主要目的是想纠正他花钱如流水的坏习惯。
工资有一半要上交给银行,他只得减少些不必要的开支,比如租房。
此时此刻,王安樾家的房门是虚掩着的。
这绝不是进了贼,毕竟这里是人民警察的地盘,除非是有不要命的傻子才敢在大白天来造访。
他晓得十有八九是赵小玫在屋里,所以下意识想转身离开。
可偏巧的是,邻居老大爷打开了屋门,见着他,中气十足地喊了声:“小王,值完夜班了啊。”
这下是躲不掉了,他只得应了两句,然后打开自己屋门。
赵小玫原本是窝在沙发上看电视的,见王安樾回来了,立马跳起来朝他身上扑去。
他有一米七八高,体型结实,但可能是因为一夜没睡,精神不佳,被赵小玫突地撞上来,身子不由得往后退了退。
他没有伸手去拥抱她,而是有意躲开了她的缠绕。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