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婉养好精神,在纸上写了一个‘武’。
安雅接到钟婉的眼神,观察众人神情,这个谥号,非常配秦姝,能够直白体会出,女皇干过的最牛逼的事。
宗正实在怕女皇深夜找他叙旧,首先同意了,夏弥代表新皇,举手表达赞同。
女皇如此功绩,要进太庙有个牌位,供后世观瞻膜拜,钟婉施然说出内部提前商量好的庙号,道:“庙号高祖。”
祖有功宗有德,除了开国皇帝,没有皇帝敢用带有‘祖’的庙号,但是,秦姝可以,武勋卓著的同时也代表,她开疆扩土了。
定好谥号庙号,压在心上的最后一件事了结,钟婉整个人都颓废了下来,从今往后,宝座上的皇帝永远不再会是秦姝了。
钟婉颠簸走着,甩来要来扶她的安雅,“我没那么老。”
安雅心疼地说:“您顾及自己一点,阿娘也不愿看你这样。”
钟婉敏感地反驳:“我怎么了?她应该高兴才对,她送走了那么多人,终于轮到别人送她走了,要走就算了,临走还装作不认识我。”
说完她又笑了,“我以前也有过不记事不认得她的时候,扯平了。”
花园中有女孩子的哭声和少年的劝慰,安雅说:“是阿苒,孙子辈里阿娘最喜欢她,难怪哭这么伤心。”
钟婉又没不记事,当然知道,“她长得有些像小时候的三郎。”
安雅听到三郎,刚带了笑意的脸垮了下来,“三哥年长我十二岁,我不知道三哥以前长什么样。”
钟婉忆起初见孩子时:“很可爱的,像个小娘子。”
任千白是臣属,不用像二郎那么着急祭拜,他穿着麻衣坐在灵堂里唠嗑,“你比我小啊,怎么就走了呢?我自认还能带兵打几年仗,一心想等老了之后再来找你打一架,年轻时候的什么事都没了,啊,对,你到那边跟阿寒说一声,在望乡台等等我,下辈子还做好兄弟……”
赵嘉敏就是这时进来的,以前总是蹦蹦跳跳的青年才俊,如今像个婴儿一样蹒跚,“老任,别坐地上啊,都七十的人了。”
任千白回头,“我明年才满七十呢!”
这个必须纠正!
赵嘉敏想搀他又搀不起来,放弃了这一想法,“老任啊,我俩很久没见了。”
任千白莫名其妙,他们俩本来就没什么交情啊。
赵嘉敏自来熟的性格维持了一辈子,至死是少年,掏出一坛酒,“来,敬陛下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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