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也从包里摸出一顶帽子,扣上头。
他手头急促但隐隐慌乱的动作有些出卖他,也许他也没想到他随口一提向来独来独往的事情,裴砚竟然答应了。
宿舍楼后侧的地势偏高,因而他的围墙对比高地势就显得没那么高,很好攀爬。
辛也的神经突突跳得厉害,尽管这一路他甚至都没问裴砚为什么跟着自己过来了,但他就是抑制不住地兴奋。
胸腔鼓得像充满了气的气球,下一秒亟待爆炸。
辛也单手抓着围墙外沿,暴起的青筋像青色小蛇,蜿蜒有力;凸起泛白的指骨,长而细,随着他脚一蹬,整个人轻松地就蹿上了墙。
他做足筋骨,控制着自己的表情。
却紧紧看着裴砚的表情。
裴砚学习得很快,也是一抓,一蹬,就往围墙上弹跳。
但跳上来没有控制好力道,整个人往前倾斜。
辛也迅速一把扣住他的手腕,顺势一带,帮着裴砚稳定。
辛也的力气一向很大。
他徒手拿过很多东西。
徒手拿一桶矿泉水走一两公里,徒手拎一袋二十斤的米回家……徒手碰过这么多东西,辛也—19—骑上单车,无形之中,决战的号角就吹响了。
这种默契仿佛与生俱来一样,两人几乎同时地调转好了方向,一踩脚踏板,就分别像是子弹一样,笔直地飞出去了。
两人也不说话,头保持着几乎是同角度的前倾,迎着风,只顾着踩单车。
势均力敌。
一个人稍微靠前十来公分,另一个就一定要超上来,再赶,再超。
辛也也不是那么喜欢较劲的人。
比如对赵之舟,他就没什么战胜他的欲望。
哪怕赵之舟看不起他,甚至还挑衅过他。
但他就是喜欢和裴砚较劲。
这种较劲的自觉仿佛早就刻进他的骨血里一样自然。
30分钟的骑车车程,辛也和裴砚只用了二十二分钟。
还是该死的同时到达。
谁也不肯让谁哪怕一毫米。
辛也下车的时候,粗粗地喘着气,两条腿都微微泛着麻。
他低着头锁车,微细的汗渍胶着了眼前的头发,凝成一束束的,挡住视线。
他从头发的间隙里看裴砚。
裴砚单手撑着车,隔着衬衣都能清晰看见他胸口剧烈地起伏。
他毫不避讳地与辛也对视,忽地就笑了,“也不知道运动会到底什么时候。”
阳光照下来,那笑意越发隆重,引得辛也心脏传出震耳欲聋的响声。
辛也意会他的意思,面部肌肉很不自然,说:“我跑步很快的。”
裴砚看了眼晋江大学的校门,往辛也的方向走,“是吗?”
辛也跟他一起走上,“……”
“那祝你能赢我。”
“……”
辛也不善表达,尤其他想做的事情,十有八九大部分人都不理解,甚至把他当做怪物异类。
他模仿别人,人家就孤立他欺负他;他想竞争,有人不屑有人嘲弄。
长时间了,他就更不善交流了。
以至于想做什么,心里想什么,从来不说。
只会默默的做。
甚至做的时候还特别害怕被别人看穿之后戳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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