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他就不会像现在这样。
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稀奇古怪的情绪。
甚至还潜意识不允许这世上任何一个人,包括他自己,碰一下裴砚。
就像在那个夜晚,就因为得知赵之舟踢了裴砚,他就在灌木丛里熬了这么久,唯一的念头就是想追着赵之舟去给裴砚报仇。
没有人能欺负裴砚。
谁都不可以对裴砚不好。
从前,他从来不会这样的。
陆巷南见他结束电话,走上前来,“裴砚的电话?怎么了?”
辛也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被陆巷南打断后,飘忽的眼神略微收了回来,“没事。
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他也不给陆巷南说话的机会,就疾步走远了。
……辛也并没有真的走远。
他就去了他们的宿舍正面对出去的这一片树林里。
他隔了一排树,在—41—辛也呼吸窒着。
暮秋霜冻的空气钻入他的鼻息,一点点往他的呼吸管道渗入。
渗入一寸,就像是结一寸的冰。
直到整个肺部都好像暴露在冰天雪地里,仿佛被积压上了无数的积雪,喘不过气。
他觉得自己就像是千万片树叶里的其中一片,别人都是认不出的。
但裴砚好像是能认出的,甚至他的眼神看向自己的时候,就像是利刃出鞘。
刀刀致命。
裴砚用黑暗遮蔽了他的视线。
他是故意的么?还是自己过于做贼心虚?是谁说。
当你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也不知过了多久。
辛也从树下下来,他慢腾腾地走回宿舍楼。
推门进宿舍的时候,宿舍里格外安静——他没有想到,他第一次和别人同住,最后竟然是这样一个场面。
辛也踮起脚尖,放轻声音——从前就是这样。
如果陈秀丽在家里休息或者午睡,他都会刻意把自己的声音降到最轻。
黑暗里,一切感官都被无限制地放大。
离他不到三米的那张床上,裴砚清浅的呼吸声,震耳欲聋,在他心脏里,像是一下接着一下的鼓槌。
槌个不停。
辛也站在原地,忽然就不动了。
他盯着这个被单勾勒出来的笔直躺平的身体形状——瞧,这个人就是连睡觉的姿势都是那么坦荡,干净,清醒。
让他忍不住想摧毁!
他血液里病态的因子开始疯狂发酵,那一股被时刻压制的邪恶渴望蓬勃而野蛮地生长,就像往可乐里塞上一串曼妥思薄荷糖,瞬间爆炸出无数汹涌的泡沫。
他挣扎着,想走过去,直接摁住裴砚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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