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则厚意有所指。
那件事似乎已经有所沉淀。
但似乎好像还没有,毕竟昨天赵之舟还找过自己麻烦。
就如同昨天裴冬青在书上说的,物理学也好,哲学也好,都是对这个世界的其中一种系统化细分化的阐释。
阐释永远没有尽头,但真正的真理永远是相通的。
辛也看着徐则厚,脖子微微前倾,呈现出认真而专注的表情。
看上去玩世不恭如徐则厚,他好像是真的在对自己好。
徐则厚一字一句,很轻很静,但充满了力量:“真理是经验被理解之后的真实,这种真实比现实本身更加丰富、全面而极端,它应和着天生天杀的自然,与命运不可解释的存在1。
而我以为,天地万物之间,宇宙洪荒之内,人与大自然就是最大的真理。
就像我眼前的你,和我所看到的这个世界。”
阅历丰沛如徐则厚,学识广袤如徐则厚。
对待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却好像用了此生最优越的词汇量来夸奖他。
他不指责一个孩子在成长过程中对他人的模仿,也不指责这个孩子在成长过程中呈现出来的阴暗与冷酷,更没有指责他昨天在运动会上斗殴打人的事情,而只是在这个孩子离家出走的—36—这是辛也在之川三中的第二年,但却是他第一次参加运动会。
辛也是第五组,江右其在第三组,陆巷南第七组。
江右其听着挺高兴,“七,咱们还是奇数三兄弟啊。
挺好挺好。”
陆巷南也跟着说:“是挺好。”
江右其想了想,脑袋微仰起,“哎。
要是裴哥在就好了。”
辛也看了他一眼。
没有说话。
一百米是最刺激的项目之一,看台上里三层外三层的同学们坐在那,昂着头东张西望,有的是给自己的同学加油,有的是偷偷摸摸在人群里找自己仰慕的心上人。
徐则厚站在跑道边上,远远看过去,就见第五组的小组成员都站在了赛道上。
辛也在第二道。
他把校服外套脱了,只剩下一件宽大的t恤,迎着风,勾勒着他骨感的身板。
他不苟言笑。
表情绷紧。
徐则厚想了想,从兜里拿出手机,录视频。
枪声响起,长风猎猎。
二道冲出,在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赛道上,仿佛是一阵自由而张扬的风。
一往无前,所向披靡。
不出所料的,小组第一名。
徐则厚在终点朝辛也招手,示意他过来。
辛也逆着光眯眯眼,走了过来。
徐则厚说:“诺,我给你录了视频,你微信加我好友,我发你。”
辛也别扭道:“不要。”
徐则厚不理他,“来,扫码。
你扫我还是我扫你。”
辛也不动。
徐则厚不耐烦了,“快点,磨磨蹭蹭的。
再比完两组,你还要跑决赛呢。”
辛也掏出手机,加了微信。
徐则厚把刚拍的视频发给他,顺便发了一张他自以为拍的不错的照片,不过正当他发送的时候,江右其发过来的微信消息也正好一同到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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