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速调整了一下呼吸，然后说：“宴宴，先出去。”
阮宴听着顾司琛突然变得有些暗哑的声音，犹豫了两秒，最终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抬手将睡衣放在了旁边的架子上，然后快速转身离开了浴室。
顾司琛抬手一件一件将衣服脱下来，在浴室的灯光下，后背从脊骨中部一直蔓延至腰际的繁复纹身图案就露了出来。
纹身很复杂，几乎占了顾司琛大半个背部，纹身师的手艺极好，原本斑驳的伤痕被遮的严严实实，疤痕全部被伪装。
精致的纹身大片覆盖，像是某种枝节繁茂花朵，只在腰际右边刻着一个小小的‘宴’字，藏在一众花朵中，不甚清晰。
顾司琛放松身体浸泡在浴缸中，冷硬的面部线条此时在氤氲的水汽中变得柔和了许多。
他现在脑子里稍微有些乱，阮宴出现在公寓太过突然，让他来不及做任何的反应，最终造成了这种结果。
他爱阮宴，想要得到的也是对方的爱，而不是用这种方式捆绑对方，愧疚、亏欠…这些是他最不想让阮宴体会的东西。
因为脑子里有些乱，所以顾司琛在水里泡的有些久，等他洗完澡，摸索着穿了衣服出来时，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
阮宴此时坐在床边，顾司琛如果要是能看到的话，就会发现对方此时眼尾和额头都泛着一丝薄红，身上早已经换了睡衣，头发上还带着一丝水汽，俨然一副洗过澡的模样。
阮宴看到顾司琛开门出来，立马从床上站起来，然后快速走到顾司琛身边，扶着对方坐在了床上。
顾司琛的睡衣依旧穿的很整齐，纽扣系到了最上边一颗，此时头发半干，坐在床上，虽然目不能视，但是身上的气质依旧凛然。
阮宴站在床边，看着对方冷峻的眉眼，咬了咬嘴唇，抬手将身上的睡衣脱了下来，然后拉开被子坐在了顾司琛身边。
顾司琛感觉到身侧位置微陷，意识到阮宴坐了进来，沉默了两秒，最终开口道：“不管棉辞今天跟你说了什么，不要放在心上，他——”
阮宴的手突然覆在顾司琛的手背上，顾司琛的声音戛然而止。
阮宴一手握着顾司琛的手指，一手撑在床上，一翻身就跨坐在了顾司琛的腿上，然后搂着对方的脖子。
“顾、顾司琛，我想要，我想要跟你睡，我们做好不好…”
阮宴的声音又软又哑，哭泣后的沙哑感到现在都没有消退。
直到顾司琛的手被阮宴带着搂在对方腰上，他才发现，坐在他身上的人，没有穿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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