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这时,身后蓦然传来一阵纷杂的脚步声,赵四心里一激灵,还没待回头,便听见身后的门猛地被人挥开,一道响亮的女声喊道:“薛行简,你躲我都躲到周家去了,你到底什么意思?”
赵四皱眉,本能的厌恶让他先在心里骂了茗生一句成事不足,而还未等他开口敷衍这位少奶奶,搭在他肩上的薛行简已经睁开了眼。
他从他肩上起来,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却锐利得让人不敢直视:“奶奶多虑了,我不过到京一日,还谈不上躲谁。”
说着,他往后退了一步,重新坐回椅上,“倒是奶奶,我听说你前儿刚染了风寒,这会儿正该多加休息的时候,怎么大半夜的,倒似要来捉赃似的。”
郑敏月被他说得脸色一红,本还想继续责问,却被他那句风寒休息更挥了去,声音不由瞬间便柔了三分:“你竟然一直都有在关心我?”
他侧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这府里的每个人,我都关心。
倒是奶奶,深夜来访,也是来‘关心’我的吗?”
闻言,郑敏月有些不情愿地向前走了两步,撇了撇嘴道:“你这一年两头也没几天待在京城,天天在那乡下地方泡着的……”
说到这里,她突然来了劲,仿佛这些年的不满突然找到了宣泄口似的:“本来就是从乡下来,见识短又没什么人脉,偏偏还要跑到那劳什子的鄂州去,白瞎了爹爹的一番苦心。
你知道这次把你从那鸟不拉屎的地方调回来费了爹爹多大的心血吗,你——”
薛行简有些不耐烦地揉了揉眉心,“剩下的,不如改日我陪你回郑府走一趟,到时候你再好生演到演到。”
“你!
呵——”
她鼻子里哼了一声,冷笑道:“要不是爹爹非得嘱我——我才懒得来管你,到时候要是你被问了罪,可别连累着我!”
他眉头皱得更紧,耳边嗡嗡一片,好似不知从哪儿聚来一片飞蝇一般,他压着声音没有一丝感情道:“郑尚书想要我做什么?”
“我爹说了,和亲的事儿,让你撩开手别瞎管。
这事儿板上钉钉了!”
他蓦地睁开眼,眼底顿时精光一片,声音却不自觉地沉下来:“你说什么?什么叫做——板上钉钉?”
说到这里,对面的郑敏月对他翻了个白眼,“板上钉钉,四个字,哪里不明白?当然是这次和亲——她和定了!”
斡旋
如豆的灯光罩下来,将所有的一切都罩上了一层阴翳。
薛行简整个人笼着一层紧绷地情绪,彷如蓄势待发的弓弦,已经拉到最满,却迟迟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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