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四立刻跪下来,“大人,子嗣的事属下刀山火海也会查个清楚,老夫人身体要紧啊!”
不孝是大过,今日就算大人的委屈大过天去,说出去终归还是要落人口实,何况在这多事之秋,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睁虎视眈眈地想要拉他下马……
而这些,行简又岂能不清楚,然而这桩桩件件,正连同这血脉相绞的亲情与官场尔虞我诈的名利一起,生生的将他的希望摧毁。
四年,他冒天下之大不韪,甘愿作为被对方可是随时放弃的棋子,只是在等今天,然而……
“咳——”
胸臆间骤然涌起一股痛意,眼前阵阵发黑,行简下意识去掩唇,整个人却开始不受控制的向旁边倒去,“咳咳——”
“大人——”
赵四连忙惊呼着去扶他。
“咳咳——”
一片黏湿的液体附在掌心,继而随着手臂无力的滑落,跌在地板上,溅起一点猩红。
赵四的瞳孔骤然放大,而室内瞬间针落可闻。
与此同时,相隔数条街巷的郑家,高堂之上的郑冲霍然回身,一双浑浊的老眼死死瞪住自己的夫人,厉声道:“你说什么?你给了月儿什么?”
“老爷没听清吗?原是那姓薛的目中无人,竟敢戏耍咱们,还装什么残废……不过是正掩上咱们虎落平阳被犬欺,倒是便宜了他……”
郑冲却厉声打断她:“你刚才说你让人出去说什么?说月儿怀了他的孩子,还放出什么糟糕之妻不下堂的谣言?”
郑夫人一怔,仿佛此时才意识到丈夫的怒火,不是冲着薛行简,而是冲着她,不是赞赏而是质问,心底骤然腾起怒焰,而一向在丈夫面前做低伏小惯了,现在也不过剩下嘴硬:“不然呢?看着他飞黄腾达然后休弃咱们月儿吗?”
“你!
妇人之见!”
郑冲一拍桌子,登时从高堂走下,双手在后,在堂中走了三四个来回,每一步都是一步煎熬的算计,直到最后,他直指着郑夫人的脸,吼道:“妇人之见!
妇人之见!
你是要亡我郑家啊!”
相依
原本还晴空万里的天,瞬间阴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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