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铭朔脸色沉得可怕,捏紧拳头道:“你就是这般请人过来的..欸,你去干嘛?”
他修长的眼角微张,露出惊愕的表情,只见俞幼薇大步朝着刘章走去,一抬手,从桌案拾起茶盏,笑道:“既然请我来做客,怎得连盏茶都不奉?阁下就是这样待客的?”
刘章一愣。
裴铭朔脸色阴沉:“你回来!”
“人家千里迢迢请我过来,自是要好生招待,不会伤我性命的!
你还担心这盏里有毒不成?”
音方落,她抬颌饮罢三盏,这才舔了舔湿润的唇缝问道:“公子,有吃的吗?”
刘章轻笑,吩咐人上了饭菜,话语不自觉带出几分玩味来:“说来听听,我为何不会伤你性命?”
俞幼薇边吃边道:“益州十三城的守备都加起来,也不过区区□□万人马,而你们这支人马却号称屯兵百万,我好奇的是,仗打了这么久,为何没什么进展呢?不过占了区区江北三城之地,所以,百万之数,似乎不太符合吧?”
刘章笑容沉了下去。
裴铭朔:“百万人中,流民占了多少?能真正作战的又有几人?若非面临生死抉择,谁会愿意跟朝廷公开叫板,如今朝廷的昭信票发行的已然小有所成,赈灾的粮食运来一批又一批,怎么?你们还想用此招揽人心?”
俞幼薇:“一路走来,我虽视线受制于人,算不上目明,可至少耳朵还是能听见些的,益州流民哀鸿遍野,如今已遍布江北,你们用粮、药揽人心,可手上粮食有多少?朝廷以天下粮仓为根基,你们能斗到几时?前些日子扫荡而过的那几方小镇,既不是天下仓廪所在,又非什么富庶之乡,粮草能用多久?况且这地段,远离京都,音讯难通,贤名与恶名不过都是道听途说,今日那些人能跟着你们造反,明日自然也能跟随其他人,猫有猫道,狗有狗道,你们能抢,能裂土封王,自然也能被人群起效仿。”
俞幼薇食毕,双手垂在腰线,端的是一派兰心蕙质的大家闺貌,她轻声道:“眼前的利益不过一盘散沙,若只是争一碗粥,自然众人拾柴,可若是争这一片江山呢?谁会甘心为你所用而不生异心呢?所以你们抓我来,自然只有两个原因,第一无非是因为我乃太后嫡亲之人,拿捏住我,便等同拿捏住了朝廷,第二,我前些日子被赐了梁绍为妻,他奉旨剿匪,想必此时已到了涪城,你们自然不能全无准备,可我想不通的是,你们让北疆敕摩人搅和进来是为了什么?即便你们不认可朝廷的许多做法,难道竟想用这大好河山去成全你们的狼子野心吗?”
刘章拍手叫好道:“果然是个可人的小美人啊!
头脑清晰,有理有据。”
俞幼薇:“十五日前我被带离宫禁,彼时正是京都局势混沌之时,结果分晓后,即便是飞鸽传书也没这么快的,公子身在江北,却能当机立断,莫非....”
裴铭朔心头一跳。
刘章:“莫非如何?”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