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瑶月攀着虞容璧肩膀的双手又紧了紧,声音越发小下去,软软糯糯地,还带了些她自懂事起就刻意隐瞒了起来的稚气。
“臣妾的底都给皇上探去了,往后可怎么办才好?”
“往后?”
虞容璧一愣,他倒是从没想过往后,“你总是在想往后?”
姜瑶月用力地点了一下头,说:“皇上想的是过去的事多些,臣妾却更关心以后的日子。
比如宫中以后会有多少妃嫔,皇上会有多少皇子公主”
“还有,”
她突然顿住,语气中是明显的沉重与低落,“臣妾什么时候会离开。”
她到底没有说出那两个字眼,宫里讲究的就是一个吉利,她也不想自己来咒自己。
虞容璧听明白了她所指之意,竟有一瞬的心慌。
姜瑶月是皇后,自入宫的那一刻起,她就再也离开不了这个地方,离开不了他的身边。
生是这里,死也是这里。
他没想过以后,可姜瑶月的话让他不得不往她说的方向去想。
但是很快,他就遏止住了自己的杂乱的思绪,沉声道:“当局者迷,你方才还对母后说过不要去假设没有发生过的事,怎么到了自己身上,反而多思起来?”
姜瑶月的眼睛开始渐渐湿润起来,而后眼前一切开始模糊,她努力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流下来的泪水。
她像是对着虞容璧说,又像是喃喃自语,哽咽着道:“孙才人前几日好好的人,突然就没了,和妃也是,进华阳宫时还是活生生的,出去却是抬出去的,死得不明不白。”
虞容璧叹气:“早知就不该让你见到这些。”
姜瑶月闻言猛地摇了摇头,虞容璧再问她,她却是咬着唇怎么都不肯再说下去。
她总不能拿做了个梦的事去和虞容璧说,那才是她真正昏了头。
虞容璧无奈,也不再勉强她,虽心中仍有疑惑,却只能当她是一日之内被吓到了。
听着姜瑶月的低泣声,虞容璧愈发于心不忍,又不知该怎样劝解,只好道:“你这几日先好好休息,不必再理外头的事,若有人问起,朕自会解决。”
姜瑶月也不答应,也不否定,她这会儿仍顾着自己哭自己的。
眼见着她的眼泪还没止住,虞容璧竟心急得沁出了一身薄汗,一时又怪自己,好端端地诱着她说这么多做什么,女子心软善感,是他没将姜瑶月的心情放在心上。
直到姜瑶月将虞容璧的鸦青色暗纹锦袍哭湿了一小片,她才停止了自己的低泣。
然后她定了定神,用还带着点哭腔的声音对虞容璧道:“皇上不觉得和妃的死有蹊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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