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成音冲着他这副不要脸嘚瑟的模样翻了个白眼,手捏着吸管在杯子里旋转了一圈,然后抬眼看着谢戈,叹了口气,似乎有意无意的说道,“这儿一过又该交下年的学费了。”
“叫我声哥我帮你给。”
向启屹开了瓶酒,正在往杯子里倒。
白成音没理他,眼睛一直看着谢戈,向启屹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但是谢戈肯定能听懂。
没有辜负白成音的期望,谢戈冲着她耸了耸肩,轻轻笑了下,“不用担心,不就交个学费吗,难不倒谁的。”
白成音轻轻点了下脑袋,又开始咬着吸管喝橙汁了。
“唱歌的怎么还不来啊,不是说七点有人演唱吗?”
白成音皱眉四周打量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酒吧吧台旁边那个看起来大概只有三平米的圆柱形表演台上,“这个酒吧不行,表演台这么小,还是我们学校隔壁那酒吧好,出手阔绰还有施坦威镇排场。”
“是吧,”
白成音撞了撞向启屹的手肘,“我感觉那酒吧老板特别有品位,你不是认识他吗,下次介绍给我认识一下。”
“干嘛,要相亲啊?”
向启屹把杯子里的酒一口闷了进肚子里去,不等白成音伸出手打他,又点点头,“下次吧,下次有机会带你去和他见见。”
“喏,”
向启屹又倒了半杯,下巴朝着台上扬了扬,“来了,这妹子头发有点提劲啊。”
白成音叼着吸管顺着向启屹的目光往那个圆柱台上看,看见一个染着一半绿色一半红色头发的女孩倒背着吉他正在踏步往上走,她蹲下来轻轻把吉他箱打开,从里面取出一把原木色的琴,把放在地上的音柱插到音箱接口处,右手顺着六弦轻轻往下划了一波。
女孩顺势坐在了高脚凳上,又从上到下拨了一遍,音准距离标准只有些许的差异,白成音本以为她不会管能直接开始弹,结果绿发妹子却把那几个半音都不到的差距调了回去。
她有些惊讶的挑眉,转头冲着向启屹说道,“耳朵不错啊。”
却见向启屹和谢戈也是一脸惊讶的表情,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台上那妹子,并没有听到她说话。
白成音不悦的耸耸肩,索性认真听她演奏。
这女孩身上有股气质,可比作宇宙中的黑洞,意义在于可以把周围所有东西都强制性的吸入至自己的地盘,这个女孩低着头看着琴弦,头发顺着脸颊柔顺的滑落下来,绿色和红色的头发在酒吧可以称之为没有任何水平的迷醉颜色之中,却显示出了一种莫名的美感。
那股莫名的气质和这样莫名的美感,几乎上吸引了坐在酒吧里的每一个人,虽说这酒吧是个清吧,本来就不吵,可是白成音能够明显感觉到说话的分贝起码降低了一半,整个酒吧可以说弥漫着一股有些诡异的安静。
所有人都看着她,想听听她会唱成什么样。
她莫名的盯着吉他沉默了快十秒,台下本来静谧气氛被打破,很快又有人开始交谈起来,女孩看了又十秒,终于弹出了第一个和弦,节奏切分很有日本音乐的风格,可是开口第一句歌词,确实怔住了白成音她们,她唱的是一首中文歌,并且发音特别准确。
远方火山喷涌我在等炉台上就要沸腾的汤有人被迫迁徙夜里相拥着哭泣时代会莫名的喊出个巨响而我在想着远山中每条河的去向总是远的如果这个世界在明天一醒来崩掉在此刻还是会做个美味的蛋糕让我睡得安心的恰好就是能被我拥抱的荒岛总是暖的我的小城很多雨午后的河道旁总是泛着波光远处孩子们裸着身体嬉闹着奔向了河塘时代它每一刻涌出个狂想而我在想着跋涉中每张脸的异乡总是冷的如果这个世界在明天被厄运埋掉我依然做诗句里的那一个符号给我能够栖息的恰好就是能被我拥抱的荒岛总是暖的如果这个世界在明天被厄运埋掉我依然做诗句里的那一个符号给我能够栖息的恰好就是能被我拥抱的荒岛“这……太好听了吧。”
白成音咬着吸管含糊不清的说了几个字出来,而台下观众的反应便是东船西舫悄无言,唯见江心秋月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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