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刚毅这一席话,字字句句都说到了傲雪心坎里,傲雪原来一直认为果刚毅有点糊里糊涂,今天才发现他竟是一个如此明事理的大好人。
从果刚毅手里接了那一千块钱,她仔细的将它存放好了,心中想起施新月,她盘算来盘算去,最后就想:&ldo;反正不能对不起人家,实在不行,就把房子和钱都给了他,他有了这些,再娶一房媳妇也容易。
&rdo;
傲雪想来想去,都是自己暗暗的心中计较,表面上并未流露出来。
而施新月没有读心术,如今就摸不清她的心思。
这一夜他半夜醒来,忽见外头有光亮,披着衣服走到窗前一望,他见正房两边的卧室都开着电灯,便像被人猛掴了一掌一般,脸上热胀火辣起来。
与此同时,傲雪将堂屋的电灯也开了,从暖壶里到了一小盆热水出来,她拧了一把湿毛巾,然后返回了金效坤的卧室。
金效坤自从出狱之后,旁的变化没有,只是睡眠一直不好,傲雪睡觉轻,几乎每夜都能听到他说梦话,梦话含糊,语气惊恐,分明是在做噩梦。
大黑夜里,她不好过去叫醒他,只能做个煎熬的旁听者。
但今夜她不管不行了‐‐金效坤不知道是梦见了什么,忽然惨叫了一声,随即又是&ldo;咕咚&rdo;一响。
她一翻身坐起来,下了床就往那边跑,进门之时,金效坤正坐地上喘粗气。
傲雪蹲下来扶了他的手臂,隔着衣服都感受到了他的冷汗:&ldo;大哥,你没事吧?&rdo;
金效坤答道:&ldo;睡觉没睡好,自己滚到地上来了。
&rdo;然后他扭头看向傲雪:&ldo;我没事,你回去睡吧。
&rdo;
傲雪把他扶起来搀上了床,然后走去开了灯:&ldo;我去给你拧把毛巾擦一擦汗。
&rdo;
不等金效坤阻拦,她已经走了出去,又是开灯又是倒水,末了带着一卷毛巾回了来。
金效坤伸手要接,她已经抖开毛巾托在手上,亲自给他擦了头脸脖子:&ldo;明天我去趟药铺,买些安神的药回来给你。
你没有一夜是能安稳睡到大天亮的,老这么着,身体怎么能好?&rdo;
黏腻冷汗被狠狠的擦拭了去,金效坤也感到了舒服爽快。
向着傲雪笑了笑,他说道:&ldo;我没事,大概过些天就会好了。
&rdo;
傲雪不看他,状似无意的问:&ldo;你梦见什么了?&rdo;
金效坤停顿了一下,然后答道:&ldo;牢里的事。
&rdo;
傲雪握着毛巾,在床边坐了下来,想问问那&ldo;牢里的事&rdo;都是什么事,然而话到嘴边,又没敢问‐‐她怕金效坤敢说,自己不敢听。
&ldo;把那些事都忘了吧,咱们算是逃过那一劫了。
&rdo;她垂了头,看着自己的手说话。
两只手经了这么久的劳作,略微的有点粗糙了,但依旧是白里透红的姑娘手。
夜里屋子有点冷,她穿着薄薄的一层贴身布衣,浑圆的屁股压迫着床边被褥,她觉出了自己的重量和热度‐‐也说不清自己究竟是怎样的了,又冷又热,又沉重又轻盈。
她想自己该回房去了,可是身体留恋着不肯走,忽然间的,她想起来:为什么要回房去呢?他们是经了千难万险才重逢的,他们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应该是春宵一刻,都应该值千金啊!
总算熬到了这美梦成真的时刻,怎么两个人还都一起糊涂起来了呢?
一把抓住了金效坤的手,她转身望向了他,这一望,她才发现金效坤一直在注视着自己。
几乎是纵身一跃,她拥抱住了他。
她又是冷又是热,又是轻盈又是沉重,她是无边无际的大水,有着无限的深沉与柔软,对他也又是怜、又是爱。
粉红面颊磨蹭着他苍白的脸,她想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即便不会好起来,即便下一秒两个人就是死,那她也能甘心,也能瞑目。
她一直爱他,从她还是个小女孩时。
金效坤也缓缓抬手搂住了她,她能感觉到他在收紧双臂,要狠狠的勒住自己。
她闭了眼睛,把自己交给了他,她在他的怀中热烫颤抖,任他处置。
然而下一秒,她被他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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