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之手边不停,“摘瓜那回日头太大,这几日又大雨,扫晴娘太晴,眼下想做几个扫阴娘,不过晴又不雨才正好。”
“这可是贪心了些,什么天色哪能由得了几个娃娃?”
男子嘴角浅浅挂着笑。
印之轻顿一顿,“天色或许不由这几个娃娃,不过我愿意信的。”
苏岱听了这个便不言语了,微微颔首,伸手拈了一块瓜。
“这竹亭瞧着也奇怪,一进来,分明叫雨围着,却觉着雨声好似稍小了些”
,女子将额角沾湿的头发稍理一理,又继续道,“不过也是,竹墙算墙,石墙算墙,雨墙自然也算了。”
话到后头,倒是自己将自己逗乐了,对座那人亦是嗤笑一回。
印之将石凳上的东西摆在桌上,六张帕子,一人三张。
苏岱斟了杯茶,抿了抿,“想想你说的那话,眼下咱们仍算是换了个屋子,便是废了这番功夫,咱们总在屋子里头。”
女子并不应声,低头摆弄。
二人照着上回的法子坐,没一会儿,便有了六个成型的,笔墨在屋内,是以此时,瞧着还只是圆球胖身子。
苏岱以为事了,正要起身活动活动,却听女子出声道:“还缺一笔,你忘了么?”
“笔墨在屋里,此刻我可变不出来。”
男子轻声笑笑。
印之语带促狭,“扫晴娘用笔,扫阴娘可不需。”
说话间慢慢打开那几个小罐子,原是她的口脂与胭脂。
苏岱不知所以,见她从腰带中取出一根小木棍,沾上一点红色,与那娃娃随手点了三点,又以指腹搓揉一番,再瞧使,竟也有了些脸面样子,不禁轻笑出声。
“呐,你试试罢。”
那人面色得意,苏岱瞥她一眼,抿嘴笑笑,伸手接过来,以木棍取色,郑重其事描摹眉眼。
印之以为他许是要照着丹青的手法作画,这娃娃脑袋小,不知能成什么模样,正要凑上去瞧,那人倒是自己亮了出来,只见那圆球之上,另画了两个圆球,登时憋起笑来,“你方才那模样可不像是在画这个。”
苏岱抬手状似有胡子的模样抚了抚下颌,“倒不是为这个才一本正经,想着该送这扫阴娘一个来历才好,回头写在本子上,旁的人瞧了,说不准也能叫人信以为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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