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抵达定安时,许兆禾终于醒了,得知她坠崖的消息后急火攻心,吐了几次血,下旨将办事不力的苏敬纶绑了,回京后立即押入诏狱等候发落,又责罚章谌磊和沈信芳自作主张,停了他们的职,随即派遣陶修文返回北邰山支援搜寻队,顺便清查漏网的魏国余孽。
但陶修文返京后,并没有将长公主带回来,连尸首也没有踪影,沽阳陂崖下的沅河冰面干干净净,没留下任何血迹,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这怎么说得通呢?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就算是人间蒸发了,衣物总会留下吧?
许兆禾恨不得将所有参加冬狩的人全部扔进诏狱喂老鼠,但祸不单行,太傅从寿州带来消息,瘟|疫|爆|发了。
疫病扩散迅猛,瞬间蔓延了好几个州郡,太傅赶回诏阳主持大局,许兆禾伤势虽已愈合,但因皇姐失踪一事一蹶不振,躲进后宫不问政务,一切全凭太傅决断。
太傅将因北邰山被罚的人员全部官复原职,包括被押进诏狱的苏敬纶。
苏敬纶重伤未愈,神色憔悴至极,但听闻寿州一事后,自请要戴罪立功前往寿州镇守,以防东吴和北越伺机入侵,太傅深以为然,令他带队与太医署一众人员即刻前往疫区。
言同甫自接到长公主坠崖消息后,便一直请|命,欲率领公主府亲卫前往沽阳陂崖下搜寻,但许兆禾迟迟没有点头,之后干脆躲进了后宫,言同甫忍无可忍,私自带人离开了诏阳。
在崖下搜寻了几天几夜,结果与陶修文带来的消息一般无二,长公主的确像是凭空消失了。
但言同甫不愿放弃,不惜冒着潜入越国被发现的危险,也要向附近居民打听清楚,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探听到:前段时日沅河温度异常,厚厚的冰层悄然消失,一艘大船经过后,沅河又重新冻上了,河边一处小树林也莫名被烧了一大片。
他于是顺着蛛丝马迹,来到了沅州,以宋国盐商的身份搭上了赵况,期间一直打探着长公主的消息。
昨晚前来私探西郡王府,隐约看到了她的身形,急忙追上去时,被尤硕明拦住了,随即惊动了府上巡卫,这才暂时离去。
不过遇上了尤硕明,这也让他愈发确定她就在王府的这一推测,故而今夜同一时刻,他又过来了,果然没有扑空。
“早晨子弋与我传信提到了,我就猜到会是你。”
许亦心高兴地搓手手,“但你是私自出的诏阳,陛下怪罪下来可如何是好?”
“殿下宽心,圣上虽无明令派遣,但若是有心阻拦,属下是出不了诏阳城的。”
也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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