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惊鸿瞄到她不专心的样子,一手敲在她额头上,装作责怪道:“嗯什么嗯?这句诗你写了一个月,竟是半点长进都没有!”
她顽皮地吐了吐舌头,心虚道:“总会有长进的,一日不行便一月,一月不行便一年。”
顾惊鸿被她气笑了,“你当我很闲吗?”
越人闻言一慌,她心中确实想过,像顾惊鸿这样的人应该有很多事要做,忙于修炼,忙于斩妖除魔,像这样日日来秦楚妓馆教她读书习字到底是为了什么?
“专心点!”
白衣握着她的手,墨笔如游龙般流淌在宣纸上,字迹清劲有力,工整俊逸,就像他这个人一般——白衣惊鸿,纤尘不染。
越人终究还是走神了,她觉得这样的人,即便自己穷尽一生也配不上,望着纸上的字,失落念道:“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
顾惊鸿察觉她语气中的异样,“怎么了?”
偏生那人抬眸一笑,生生掩去了满心的悲伤,甜甜道:“无事。”
噹噹一阵敲门声,奶声奶气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掺着啜泣声,“阿姐阿姐,我饿了,饿了,呜呜呜……”
越人想都没想便扔下笔,朝门口跑去,打开门就见一个五岁娃娃用小手擦着脸,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硬把自己哭成了泪人,她急忙将孩子抱入怀中,拍着背哄道:“没事了,没事了,阿姐这就带你去后厨找吃的。”
小家伙缩在越人怀里上气不接下气地哭着,下巴搭在她肩上,看向屋中的白衣,那眼神透着与年龄不符的阴暗深沉,还有一丝威胁和炫耀。
顾惊鸿见之,眉头微皱。
越人刚要跨出门,却听身后道:“等等。”
她回头一看,不免心虚尴尬,只因方才她心急,随手将墨笔一扔,正巧弄脏了白衣的衣袖,污了一大片雪白的料子。
顾惊鸿倒是并未在意,指着香案上的糕点盘道:“这儿。”
越人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这样不太好吧!”
谁知白衣竟有几分不悦,命令道:“抱他进来,坐下吃。”
越人对顾惊鸿的怂包德性和上邪对顾轻一模一样,丢人现眼得紧,当即老实巴交地回屋,抱着小家伙坐在香案旁喂糕点。
白衣坐在香案的另一侧,拿起书继续翻看,看似不经意的发问却掺着一股醋味,“哪来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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