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是你敬的,毒是北狄的,你就是凶手!
“不,不是我,”
乌弥雅急得哭出来了,流着泪连连摇头,“(北狄语)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为什么酒里会有毒……”
周瑾双目赤红,面色阴鸷,陡地抽出腰间的佩剑来!
“——瑾儿。”
戚英的声音虚弱又缥缈,像是随时会被吹散的一捧沙:
“……过来。
过来,让我好好……好好看看你。”
·
·
周瑾知道的,他一直都知道的,娘亲过得很不好。
贤妃惯来不受宠爱,宫里人又捧高踩低,戚英的日子怎么会好过呢?
但是戚英从来都不会说。
他正直的娘亲,他善良的娘亲,他坚忍的娘亲,从来都不会把生存的压力,强加在他周瑾的背上。
戚英不指望周瑾荣华富贵,不指望他出人头地,甚至她都不愿意,让周瑾和皇兄们相争……皇家内斗太吓人了,兄弟阋墙太吓人了,她的好瑾儿只要平平安安地长大,不去害人也不要被人害,身边有个知心人相伴相守,戚英就知足了。
人生太苦了,真的太苦了。
戚英只是希望,周瑾能活得,甜一些……
周瑾知道。
周瑾都知道。
所以他是后宫的活宝、笑料、开心果,从来不去争,从来不去抢,开开心心地待在戚英身边,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废物。
只要娘亲看着安心,周瑾心里就知足了。
他那些风光满面的皇兄们活得如此苦闷,周瑾又何必要步上他们的后尘呢?
他只想自保……他只想自保……在这暴风怒雨的上京,抱全身边的人,周瑾就觉得自己很了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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