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三餐,攸宁总是与钟离远、师父师母一起用。
便这样,与师父师母逐日亲近起来。
攸宁过得前所未有的安稳快乐,她知道书院里的每一个人,对自己都没有恶意,更无嫌弃。
只是,仍有烦恼。
她问钟离远,你说凡事都要善始善终,那等你离开之后,就不会管我了吧?
钟离远笑着抱起她,走在景致如画的书院中,说怎么会,我们家攸宁跟别的事可不一样,结缘了,便是一辈子。
等我混好了,娶妻成家,就认你做义妹——我比你大十二岁,不定什么时候娶妻,娶的媳妇儿或许只比你大几岁。
好不好?
好啊。
攸宁欢喜地拍着小手,然后又担心,说你要娶的嫂嫂,不喜欢我可怎么好?到时候再说吧。
钟离远哈哈地笑,说不喜欢你的,就不是慧眼识珠的,我怎么可能看得上?
攸宁心安下来。
一大一小,开始勾画有朝一日成为亲眷之后的画卷。
那至美至温暖的画卷,承载着她所有单纯喜乐的画卷,勾画了多年。
从未实现。
或许此生也无法实现。
不是他没时间等,就是她没时间等。
时光最温柔动人的时刻,是一大一小的陌路相逢,最残酷诛心的时刻,是他经历的云谲波诡。
如果没有他,她早就病死了吧。
如果没有她,他也就少了一份牵挂。
他带着一身伤病远赴酷寒之地的时候,她每日一封信,信上只有相同的字句:活着,等着,你要是死了,我可什么都干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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