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拿无辜的白雪撒气,俯下身子团了一团雪球狠狠抛出去,“然后呢?”
王富贵见状,也弯腰抓起一把雪在手里揉搓着,“一年以后我姨怀孕了……”
陶然猛地转过眼来,三分似是不信,三分像吃了一惊,剩余的全是浓浓的透顶的失望。
“可是没有一个人知道我姨有孩子了,包括我姨自己也不知道。
有一天晚上她男人又发酒疯,打了我姨,把我姨打流产了。”
讲到此,王富贵忍不住又唉声叹气。
陶然只是缄默着低头走路,为那个可怜的女人。
“我姨哭着回家说要离婚,那个年头有几个女人要离婚的?离婚的女人是会被人瞧不起的,我外公不敢让我姨离婚,又让人把我姨送回了婆家,只是叮嘱婆家人不要再虐待我姨。”
“可是赌博耍酒疯的人怎么会变?她男人老实了不到一个月时间,照旧赌钱,喝醉酒。”
王富贵没有再接着往下讲,陶然知道这个故事这才到了它最痛苦的时刻。
第82章你说谁欺负她了?
“有一天晚上,那个男人又喝得烂醉,把我姨关在房间里死打,说我姨不守妇道,要跟野男人私奔。
我姨可以忍受男人赌博、耍酒疯、家暴,甚至连孩子都打没了也能忍受,就是不能忍受男人说她的老相好。”
“第二天,我姨一早起来给她男人熬了一碗咸粥,那个男人喝下那碗咸粥后就死了。”
故事到这里算是接近了尾声,陶然也听懂了王富贵讲的故事,但她还是站住脚步,用惊愕的眼神无声地询问。
王富贵明白陶然的意思,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意来,“我姨在那碗粥里下了老鼠药,男人疼了一天一夜,终于撒手走了。”
陶然没想到王富贵只是拿来给她解闷的故事竟然这样沉重,故事中敢爱敢恨的女人最终的悲惨命运到底是谁造成的,她也分不清。
王富贵继续把故事最后的一段讲完,“男人死了以后,我姨就去村里大队自首了。
走之前,她只和我妈说了一句话,如果她的老相好有回来,让我妈告诉他她的心里还爱着他。”
陶然记得刚才王富贵提起他姨的老相好,说过这人退了亲事,远走高飞后再也没回来过,但她还是抱着一线希冀,问道,“那她的老相好后来有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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