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道一不理会他的打岔,犹自思索,“玄素的来历我是知道一些的,他原籍渤海,为避齐王之祸而流落江南。
你也是渤海人,又这个年纪……你一定是姓桓了,你本名是什么?”
薛纨嗤的笑了一声,摇头道:“我姓桓、姓元,还是姓薛,又有什么区别?难不成我姓桓,你就放了我了?”
见从薛纨嘴里掏不出什么东西,檀道一沉吟片刻,转身要走,薛纨将他叫住了。
他看着檀道一手中的佛珠,脸色有些冷,“你就那么爱抢别人的东西吗?”
檀道一朗声一笑,将佛珠在手里抛了抛,故意说道:“你几次大难不死,难不成它真是你的护身符?没有了护身符,我看你这次是死还是活?”
将佛珠收了起来,回府换过衣服,便进宫来觐见元竑。
元竑见到檀道一,果然激动万分,他是个十五岁的少年人了,身量快赶得上檀道一,当着宫使的面,元竑按捺住要跳起来的冲动,用手指揩去隐约的泪花,含笑道:“太傅请坐。”
“太傅?”
还没来得及论功行赏,檀道一听到这个称呼,有些惊讶。
“是,当初在天宝寺,府君对我有教导之恩,理应加封太傅。”
元竑是一腔赤诚,檀道一没有推辞,当即谢恩。
随后商议起战事,元竑已经将檀道一的奏报反复研读了几遍,对薛纨这个名字更是格外留意,“他就是当初刺杀武陵王的人吗?”
“是他。”
“罪该万死。”
元竑说完,攒眉思索,因为知道檀道一和薛纨有旧隙,元竑有些犹豫道:“当初樊登率水师南下侵袭时,我就下诏取消了姐姐和樊家的婚事,桓尹不肯放姐姐回建康,把她送去邙山挂冠修行,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檀道一知道元竑曾经和愗华相依为命,手足情深,“以殿下的脾性,在洛阳倒不至于立马引来杀身之祸,只是现在恐怕也很思念陛下。”
元竑握拳,脸上是坚毅之色,“我一定要把姐姐和父亲的灵位一起接回来。”
檀道一点头。
元竑见他不反对,便试探道:“薛纨对桓尹也算有救驾之功,我想以薛纨将姐姐和父亲的灵位换回来,不知道桓尹……”
“陛下,”
檀道一打断了元竑的话,他在元竑面前,并没有表现出对薛纨有什么恨意,面色一直很平和,至此,突然问了一句:“陛下有没有把国玺找回来?”
元竑无奈摇头,“我叫人把华林蒲荷塘的水都掏干了,也没看到国玺的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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