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城区温度升高,又因为雨少,每天的太阳很烈很刺眼。
这天清晨,慕与潇与韦安如起了大早。
趁着日出不久,开车去了一趟阳女士提到的那些地点,拍摄所需照片。
原餐馆地处老街,街道两边高大的树木枝叶相连,留下一街阴翳。
到了就知道,就算晚一点来也不会太热。
“今天拍完,这个采访就差不多了。
我感觉她跟你聊完,尤其看了你写的稿子以后,这两天脸色都好多了。”
慕与潇随着她的话深思,“所以,有时候我想,有执念,想被看见的,不光是已故的人吧。
也许在世的人,更想,直接促成了这些执念的留存。”
“不错,阳女士就是你说的这类人,她是希望她故事里的人可以被看见的,但是平时哪有大张旗鼓缅怀的机会。
其实柳墨那次,我觉得也差不多。”
韦安如刚出门还昏昏欲睡,现在头脑清醒,客观说:“柳老师想记住她妈妈,她妹妹。”
提到柳墨,工作状态里的慕与潇,心口微微抽痛,像被人捏住。
“嗯,活着的人怕自己忘记,离开的人怕被彻底遗忘。”
韦安如边聊边按慕与潇的指示,拍完了老街的景,重点在公交站台。
连站台上的每条线路停靠站都拍了下来,通往市博物馆的那条线是203路。
两人此前没有打算,但恰巧照片拍完,203公交车到了。
于是对视后一拍即合,径直跟着几个爷爷奶奶上了公交车。
车上人不多,她们走到后面坐下,韦安如环顾一圈,将车内景象拍下来。
这班公交清早年轻人少,她们上车就被一个头发银白,戴着金丝眼镜的奶奶关注到。
这时候大声问她:“小姑娘,你在拍什么啊。”
车厢里的几个人登时都望过来,慕与潇顶着几双眼睛好奇的探究,摸了摸自己手腕。
还没等她开口解释,韦安如就放声笑说:“阿姨,我们学校最近有一个摄影比赛,主题就是公交车上的美好时刻呢。
我特意起了个大早,人少,光线好,这样拍出来构图好看。
您放心,没拍着你们的脸。”
老太太脸色和缓不少,“你是哪个大学的啊?”
韦安如自豪地报了学校名字,哪怕她毕业都五年多了。
果然,有学历滤镜在,大家对她更宽容了。
车靠站停,又上来一批乘客,车内开始嘈杂。
韦安如收起相机,跟慕与潇低声说:“你瞧,这就是长得年轻的好处,装大学生毫无破绽。
我聪明吧?出门在外,身份是自己给的。”
慕与潇点头:“你跟我刚见你的时候,是没什么变化。”
“不行不行,这么说我不乐意。
也得有点变化吧,那时候我多土啊,现在怎么着也更靓丽更有魅力了!”
啊对对对。
慕与潇平静地点头捧场。
韦安如凑近她:“我跟你说我最近在健身房瞄到
一个好的。”
“健身房的男人能有几个干净靠谱的?”
慕与潇严谨复刻了她当时的语气,“我记得这句话是你跟我说的。”
“我说过?”
“去年,12月26号。”
“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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