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下手,久久不能把目光从画上移开。
原意走的903个日夜里,楚恪每天都会准时准点地练习着她喜欢的事物。
男人太聪明,什么都是一学就会。
可偏偏唯有绘画,仿佛是被点了死穴,每每执笔便心绪烦躁,几次暴躁地不像人前冷静又稳重的疯子天才楚恪。
到底手为什么?
他不知道,却还是逼着自己练,一点点地从零开始,直到现在,技法熟练构思精巧,俨然具备了上佳的美院水准。
楚恪死死地看着那双模糊的没有焦距与高光半点不灵动的眼睛,倏地掰断了手里的笔。
“嘭叮”
清脆的木杆掉到大理石地面上,弹跳着蹦出几米远滚到了墙角。
叶公好龙却不敢点其目。
他唯好一个原意,千百次要点出她的双眼,却总是以失败告终。
男人清晰地记得自己的少年时代。
卑微地,狗都不如的十几岁,遇到了那个高高在上的银发女孩。
她用一种极度复杂的眼神看着他,而后差点抬手摸上他的脸。
可与之并驾而来的是另一个画面。
十五岁的桀骜不羁的她,悠然地坐在远处看着自己被打趴在地上。
面无表情,甚至隐有嘲弄,而后从他身边有意无意地一顿,绕开了脚步。
长期折磨他单独身体的双份记忆,让楚恪知道什么是又爱又恨。
他是现在的楚恪也是上辈子的楚恪,和原意彻底代替那个自己重生到十五岁不同,两个楚恪都拥有着原本的单独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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