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上的黑衣少年,苦苦哀求:“婆婆,魂镜还能恢复吗?”
婆婆垂着眼:“那枚魂镜一次只能通过一个人,这回通过了两个,其中一个还是神官,他的神力撑破了魂镜,你手里的这些碎片,不够整个魂镜。”
材料若是够,自然能恢复。
可是就巴掌大的碎片,如何能恢复?
终究是,覆水难收,破镜难重圆。
鬼修言弓起身子,把自己抱在怀里哭:“我只是不想她走,却没想到,把她逼得回不了头。”
婆婆默然。
她是看着鬼王长大的,一个从绝境深渊里爬出来的小男孩,慢慢成长到今日的鬼王。
每一个鬼王,都尝尽了人间八苦,是在极致的痛苦里,蹉跎成长的至暗之人。
白挽瓷理解不了鬼修言的自私,但是婆婆能理解。
一个从小没有糖吃的孩子,怎么能指望他,长大之后,把藏在怀里的糖,分给其他人吃呢?
慈悲为怀这件事,鬼修言永远都学不会。
而那顾少卿,从小就有很多糖。
婆婆轻轻抱住了鬼修言,像每一个凡人的奶奶,安抚的拍着孙子的后背。
鬼修言在婆婆的怀里,呜咽着哭,像一只流落街头的狗。
“我知道这些日,她只是在敷衍我,早就知道的,一直都知道……只是我不甘心。”
“我妄想,会有一刻,我能感动她。”
“她刚才,居然说我变了,不是以前的知墨,我好难过。”
“婆婆,我不想做鬼王了。”
“我只想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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