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神气活现的幼崽雌虫,脸上带着大大的笑容,叉腰挺胸,下标“大哥”
(小雌虫大叫:“这是我!
多帅气啊哈哈哈。”
);一位身材纤细的成年雌虫,眼睛半阖着,温柔浅笑,下标“雌父”
;还有挺着个啤酒肚捻着胡须的彼得大叔……还有或陌生或熟悉的许许多多面孔,乔瑞青甚至在背景里找到了自己和阿诺的身影。
这画有标题:《爱我》。
小雌虫在兴奋地一一指认自己认识的虫,一边大赞小哑巴的画工精湛。
小哑巴清清浅浅地笑着,眼里有柔软的波纹。
乔瑞青暗示摄像机过来做特写,心知这样的画面拍出来会很好看。
但他自己低下头,在镜头面前隐藏眼眶的酸涩。
小哑巴笑得干净无忧,像个温室里长大的花朵一样。
但乔瑞青心知事情并非如此,相反,这是一朵在寒冬里摸爬滚打,连花瓣都快要被打光的花。
他不该在这里的。
他就该生在天堂,被光明和赞美诗环绕,而不该出生在这样的地方、这样的国家、这样的时代。
“那个……有饭吃了,小朋友们。”
阿诺出言打断气氛,乔瑞青敏锐地察觉对方的声音有些微沙哑。
两位小朋友蹦起来分食锅里简陋的水煮干粮,被热汤烫得直吸气也完全不在乎,狼吞虎咽。
小哑巴想要为乔瑞青和阿诺也盛一碗,他们推说不饿,赶忙拒绝。
小雌虫捧着碗猛灌,被热气熏得直抽鼻子,同时骄傲地宣称,这是他近年吃过的美味中或许能排第五。
或者第三。
但在摄像机镜头中,他的眼角越来越红,在某次用力眨眼时,一小片晶亮亮的水痕跑出来。
乔瑞青心里有个念头在鼓胀,从未这样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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