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吃东西时细嚼慢咽,很有吃相,优雅且尊贵。
普普通通的一碗面硬是能被她吃出御膳的感觉来。
霍骁就站在她身侧认真地看着她吃面,和看她救人时一般认真。
她做什么只要他在,他就会露出这样认真的神情看着她。
祝星吃了半碗便饱了,用汤匙喝了两口汤后笑笑:“我吃好了。”
霍骁眉头微皱:“不合胃口?”
他的语气又冷又硬,仿佛祝星只要在下一刻点头,他就会提刀把做面的厨子砍死。
祝星沉吟了一下,为了厨子的安危,加上面味道确实不错,于是赞道:“很好吃的面,只是我吃饭向来如此,这已经算是吃得多了。”
她说起话来轻柔极了,总能抚平人的心湖。
霍骁眉头稍微舒展些,将碗筷收了,往小厨房去。
祝星回房将绞头发的布放好,拿了梳子将头发梳得整齐,方又拿了纸笔出了房门。
夜里不见外人,她不曾束发,任由青丝披散,更显她霞姿月韵。
照理说她今日如此忙碌该累了的,应当趁着无事,早早上床休息。
可是那药方并不能真正根治瘟疫,只能起暂缓之效。
若不尽快想到对症下药的方子,死者怕是烧都烧不过来。
时疫多变,并无固定方剂以为医。
若沿袭上古方剂,不加以变化,治人的药甚至会成为害人的药。
这便是最难之处。
要试。
要试药材搭配,要试药材剂量。
不知道何时试得出是一回事,试错的代价是人命太惨烈又是另一回事。
少女伏案而书,先列病状,再书有清热凉血,泻火解毒之药材,药材对应病状,序列排开,一药对应一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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