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不去想那么多,岑思颜甩甩头,把这次算不上有多愉快的邂逅抛在脑后,往省委宿舍大院的方向走去。
上午十一点多,太阳已经快升到头顶上了,热辣辣的,烤得人头脸发烫,她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大院里上班的上班,不上班的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出来闲逛,整个大院安安静静的,除了蝉鸣,就只有清洁工杜阿姨用竹枝扎的大扫帚扫地时的刷刷声。
杜阿姨是个挺好的人,见人总是谦恭地笑,只要有人路过,她一定会停下手里的扫帚,等别人走过去了,才继续工作。
岑思颜觉得她有点像自己的养母,不是长得像,而是那种中国传统劳动妇女任劳任怨的美德,哪怕被生活压弯了腰,也咬着牙坚韧不屈地生活下去的精神,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上辈子每次在大院里见到杜阿姨的时候,岑思颜总是会礼貌地跟她打招呼,每次她都受宠若惊,更客气地回应她。
时间长了,渐渐两人也能聊上几句,在这个冷漠而孤单的大院,这算是岑思颜不多的一点慰藉了。
听别人说,这杜阿姨也算是命运多舛了,她男人本来是大院的锅炉工,在她怀着孕的时候就不幸得了癌症去世了,不久之后生下个遗腹子。
大院的领导可怜他们孤儿寡母地生活艰难,便给她安排了个清洁工的工作,每天负责打扫这大院的卫生。
之后也不是没想过要改嫁,可是每次都那么不幸,准备嫁的男人不是出事就是重病,总也成不了。
这杜兰月也得了个克夫的名头。
再后来她也熄了改嫁的心思,一心一意守着儿子过日子了。
她那儿子听说倒是个有出息的,后来好像还成了什么大老板大企业家,能上电视财经新闻的那种。
可惜这杜兰月没什么福气,早年生活艰苦亏坏了身体,后来身体不舒服又为了不给儿子添麻烦,硬是忍着不去看,等发现的时候已经是癌症晚期,再多的钱也救不回来了。
硬是没有享到儿子的福。
不过上辈子岑思颜对杜阿姨那个儿子倒是没有什么印象,他好像连高中都没读完,就在岑思颜被接回岑家不久就出去闯荡去了。
岑思颜想她应该没怎么见过他,就算见过,也早就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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