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一年也不过能吃上两三回鱼,何况这还是条足斤的大鲫鱼。
苏成之知道,这是娘在鼓励着她,或许是良心发现,这顿饭她吃的内心甚是煎熬。
饭毕,她借着散步为由,独自去了村里的祠堂。
她从墙角拿起一蒲团,对着前面的灵位,轻轻跪了下去。
“对不起啊,来这里三年,我在抄经馆已经抄了不下十次九经用于借售,可是我所作的文章,的确是不过如此,平庸,无才。”
她回忆起三年前。
穿越而来时,苏娴之身着素缟,头簪百花,端端正正地跪坐在其兄的床前。
彼时,苏成之已经离开了人世。
苏成之此人,从小体弱多病,却偏生在读书上展现了惊人的天赋,在乡里可谓是远近闻名,苏父一直盼望着他能够考取功名,倾尽心力地培养他。
苏家二妹苏娴之,自小也是个要强之人,奈何生错了朝代。
在男尊女卑的晋朝,女子无才便是德,不得识字,不得走仕途。
苏父是正统儒生,不论苏娴之如何恳求,就是不肯带她去学堂,也不肯教她识字。
苏成之心疼妹妹,总是把正楷往小了写,偷偷省下些笔墨和宣纸,打着回家温书的名义从“成贤”
带回各种书籍,趁着太阳下山前,把妹妹领进房门,亲自给她授课。
时间久了,苏景文自然是发现了。
他内心煎熬,却从未戳破过。
他常常,坐在院子的竹椅上,目光对着苏成之的房间,一个人慢慢地摇着蒲扇,低声呢喃:“怪我将你生错了性别。”
他当然也爱女儿。
成之能做他做不到的事,那就随他们兄妹去吧。
“可是我还是很感谢你,无论是以‘苏娴之’的身份,还是以我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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