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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奴湖上狂风呼啸,冰面上升腾起阵阵雾气,在这种摧枯拉朽的大自然力量面前,便是以防风抗寒文明的加拿大鹅也显得单薄——似乎正是印证了人类工艺在大自然面前的不堪一击。
在说完那句话后,谢昳顺势走到一颗两人宽的雪松后面躲风,她的心情无疑是忐忑的,但又清楚地知道,自己已经做完了决定,打电话给谢川不过是给他一个交代。
但她还是希望能得到他的同意,又或者说,是祝福。
一个父亲对于女儿,关于爱情的祝福。
电话那头,谢川久久没有说话,翻文件的声音很沉稳,一页又一页,犹如凌迟前的磨刀霍霍。
谢昳咬着唇,又重复了一遍,但这一次硬气了许多:“爸爸,我要和他重新在一起。”
风吹过被冰雪覆盖的雪松,几剖厚厚的雪从压弯的枝桠上重重砸下,落地的刹那“砰”
的粉碎。
对面翻文件的声音总算停了。
他的语气没有变化,还是谢昳记忆里那个严父的模样:“我劝过你一次,懒得再劝。
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反正你从小就不听话,顽劣任性的事情你做得还少吗?”
谢昳心里有点失望,但她看不到的电话那头,两鬓斑白却依稀可见年轻时候英俊模样的年迈男人,脸上表情比语气轻松很多。
他其实五年前就料到早晚会有这么一天,毕竟这世界上能让他这个倔强又顽劣的女儿心甘情愿付出这么多的,大概也只有那么一个人。
——好在那个年轻人是真心待她,会比他对她要好。
谢川摘下眼镜搁在桌上,拿起刚刚填完的移民文件,沉声道:“谢昳,我和你周阿姨打算移民去澳洲了,往后见面的机会不多。”
他几乎很少和她说这些,不是为了辩解,只是想至少要有个交代,“你从小就聪明,肯定也知道,你周阿姨对于当年的事情依旧耿耿于怀,你妹妹去世之后,她得了很严重的抑郁症,我得顾着她,不能两头都讨好。
碧海方舟的房子,还有国内的其他房产和产业我都留给你,往后你再怎么折腾我都管不着了。”
谢昳握着电话的手一紧。
这些年来,谢家宛如地狱,谢川、周婉玲还有她,三个人都在这地狱里挣扎,没有一个人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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