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不久前被谢璋囫囵塞进袖口中的“家书”
,不知何时顺着袖管溜到了胸口的衣襟处,两个明晃晃的字耀武扬威地正躺在谢澄的眼皮底下。
谢澄目光微闪:“我竟不知你在临安还有个家?”
谢璋:“……”
爹,你听我解释。
谁知谢澄似乎并不打算在此事上纠缠。
未几时,孟鸣争训完下属,再次掀帐而入。
谢澄重新在案前坐下,喝了一口茶:“真巧啊,两个月后恰好是新年。”
阖家团圆的日子,他们姓谢的一家却在这天寒地冻的边境上,披冷甲,挂帅印,用热血去浇灌行进的每一寸土地。
却也是值得的。
谢澄想,自己这个儿子虽然并不忠于本朝,可还是忠于脚下的这片土地的。
兴苦败亡,百姓是最无辜的。
不管过去多少年,更改了多少个朝代,生存在中原这片肥沃土地上的子民,仍然永远愿意为其献上一切。
谢澄本以为他会和谢璋在西北度过第一个农历新年,可半个多月后,慕容燕自京城中传来一段口谕:“西北严寒,若战事不吃紧,西北军主帅与右帅可回京过年。”
然而战事未定,谢澄不会草率地回京。
彼时谢璋正在给景行回信,他将信纸写了又揉,谢澄进来的时候,帐中已落了一地。
谢澄远远地看了一眼,就看到案上摊开的纸上写道:“书言太长,路途迢迢,恐我之念,残之霜雪。
遂呵之满腔相思,与雪并吞,来日春光熙熙,亲诉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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