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远侯言冠当年受先帝提拔,逐渐在战场朝堂崭露头角,后来又与书香门第的阮氏二小姐阮文君结亲,一时间在平京城传做一段佳话。
可惜好景不长,阮文君怀生言旭之时难产,不幸亡故。
再后来,就是三年后盛妍嫁入言氏。
言冠与阮氏情谊甚笃,三年过去仍无法放下发妻,娶盛妍也是因为言旭体弱多病,恐难承继家业,言氏长辈以延续香火、光耀门楣为由,逼迫言冠续了弦。
这样结成的亲事,到头来莫说蜜里调油,就是相敬如宾也难以做到。
言祈嘴唇一张一合,依着李承景将苦药一口一口吞下。
她想起父亲和母亲,小时候母亲生病,父亲从来没有这样喂过母亲喝药,甚至连去看一眼,也只是走走过场。
如今这样的场景,她十六年的光阴中从未在自己的双亲身上见过。
言祈蓦地有些心口发胀。
她从来没觉得母亲可怜,因为不管父亲多淡漠,母亲也回之以同样的冷淡,这样你来我往,从没有一方对另一方的纠缠,日子过久了,言祈以为那就是夫妻寻常。
她渐大些知道阮氏的事情,但她也只是觉得父母情分浅薄,可看着面前给自己喂药的李承景,忽然她发现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
那样的退避疏远,像是连一个照面也不愿打似的,又哪里只是“情分浅薄”
四个字就可以解释?
言祈一面想着母亲这些年是不是过得十分辛苦,一面又想父母之间疏远至此,那自己的出生是不是错误。
脑海中翻过这些念头,她连面对李承景的小心谨慎都从眼中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点疑惑,更多是疏离。
一点一点从眼底漫开。
李承景原本认真喂她喝药,瞧着她怕苦的样子心中好笑,又觉有趣,可转眼,她眼底却显出异样的清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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