闾妃在外头失声而哭。
翟思静诧异地望了杜文一眼。
杜文闭着眼睛摇摇头,突然伸手在她臀上使劲拧了一把,疼得她眼泪都要下来了。
还没来得及质问,闾妃在外头敲门,哽咽着说:“开开门,我要进来看看杜文。”
翟思静只能恨恨地瞪他一眼,自己揉了两下,要紧先去开门了。
闾妃一下就见到她目中带着泪花、睫毛湿湿的模样。
做母亲的简直心碎,捂着嘴无声啜泣,又恐哭出来叫外头其他人看见起疑,闪身进了门。
那军医犹在外头喋喋:“太妃小心,吐泻的症状有传染之势,里头翟娘娘,还有经常伺候大汗的几个小宦官,都有同样的症状了。”
翟思静不知杜文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听那军医信口胡说八道,也不敢拆他的谎,只能点点头说:“军医说,这个天气应当不是瘟疫,但箭伤带脏,就怕感染。
太妃多小心些总不是坏事。”
闾妃便没有近前,看着她的独子沉沉地躺在那里,呼吸轻而促,脸色煞白,肩头的痂皮狰狞地露着,周围果然紫黑紫黑的一片。
她有泪如倾,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第85章
“太妃别急。”
翟思静都看得不忍,扶着闾妃劝道,“也未必到最坏的时候,再等等看吧。”
闾妃不易察觉地一闪身,似是唯恐翟思静身上会沾染到感染人的脏东西。
她想了想说:“如今说不得只能回程了。
这两日先收拾东西,做拔营的准备,三日后精锐部队先护着杜文走,其他队伍散在四周护卫——草原上地方大,又没有城池补给,若是被包抄,就会是很麻烦的事。”
她抹了抹眼角的泪花:“过燕然山后驻扎瑙云城,到时候还要安定军心、民心,不能闹出乱子来。”
论起军政,翟思静完全不如闾妃。
此刻暗想:杜文说得也不错。
在北燕这样的鲜卑族建立的国家里,汉人的那一套果然不完全适用,遇到草原上这样的情景,只有闾妃那样的才能活下去,而自己才是百无一用的。
她只能称是,手不自觉地交握在小肚子上。
闾妃看了她的手一眼,又打量了她的神色,问道:“你……身子还好吧?”
翟思静不由有些慌乱,她从小受的教育是“忠实不欺”
,撒谎都不太会撒,只能说:“挺好的。”
闾妃又看了她两眼,突然绽出一点笑意:“若是月事不谐,要及时请这里的军医诊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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