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她,说:“你要做个抉择了,有点难,但必须要做。
是帮你阿姊和姊夫,还是帮我。
帮他们,你自然活不成,我也许也活不成;帮我,将来我平定平城宫,也放不过你的阿姊和姊夫,但是我保你和贺兰部其他人无虞。”
温宿嘴唇颤抖着。
这话说得倒完全不骗人,但直白得更可怕。
“要我怎么帮?”
她终于问。
杜文微微笑笑,说:“少说话,听我的话,就这么容易。
其实我也可以把你捆上,塞上嘴。”
他打个哈哈:“不过看你刚刚这么痛苦,现在有些不忍心了。”
温宿看着他,眼泪扑簌簌地落,她终于鼓足勇气,伸手握住他两手的手指,虔诚地望着他说:“杜文,我都愿意为你死。
可是你……”
她的嘴唇又颤抖起来,特别想问他:“你愿意为我做什么?”
只是终究没有问出来。
杜文定定地望了她一会儿,然后说:“我给你名分。”
她扑在他怀里,感觉他身子有些僵硬,但肌肉结实,怀抱滚热,这僵硬大概只是错觉吧?“呜呜”
地哭了一会儿,她点点头说:“我晓得了。
你放心。”
杜文悄然出了一口气,到外间叫了一个侍女:“寒琼,今日你给贺兰女郎值夜。”
他眸光深邃,盯了寒琼一眼:“还有,你自家主子来了,你好好伺候好今天,明日我让你见你家主子。”
互相监督,彼此利用。
为君之诡道。
寒琼纵使还懵懂,温宿总是明白的。
等杜文离开了,她在空落落的帐篷里怔怔地发呆,俄而捂着脸自己哭了起来,哭得寒琼汗毛都竖了起来,不熟悉的主子,她不知该不该去安慰,也不知道说什么来安慰,最后只能拧了一把热手巾过去。
“谢谢你。”
温宿说,扭脸望着寒琼,眼皮红肿,犹自努力微笑着,“你是叫……寒琼?你家主子是……”
寒琼只知道这位也是贵族家的女郎,听她和蔼地发问,诚惶诚恐答道:“我原是翟家的丫鬟。”
温宿当然听姐姐提起过陇西翟家,也知道翟家嫁了女儿给大汗却一直不得大汗喜爱的事儿。
只没想到这位翟家女郎今日竟被杜文带了回来,竟似劲敌一般,抢尽了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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