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蒙蒙亮,太傅贺望春就已经站在金銮殿外,面色沉重,内阁一众人等跟在他身后面色相同。
苏珩眉头紧锁,昨日贺太傅的话还在他耳边回响。
“苏相,我等明日定会将今日所见所闻上报陛下,哼!”
太傅贺望春平时对他就颇有微词,但因他二人同为一品大臣,虽有争执,皇帝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未真正责罚过。
但昨日受害者众多,做此等事情的又是自己的母亲,确实难逃其咎。
得想办法应对才是。
他看了一眼翰林院大学士宋岚,他二儿媳的父亲,然而宋岚似乎有意躲避,今日并未同以往一样与他打招呼。
再看兵部尚书李逸,他大儿媳的父亲,李逸也如宋岚一般。
苏珩沉眸,他二人这是有意避嫌!
“陛下驾到!”
随着皇帝贴身内侍张公公一声唱报,皇帝萧烨如往常一般坐上龙椅。
众臣行礼过后,皇帝也如往常一样问:“众爱卿今日可有事要奏?”
此时贺望春手执玉笏,出列道:“启禀陛下,老臣有事要奏!”
“贺老请讲!”
贺望春是三朝元老,在朝中很得人心,皇帝对他也礼让三分。
“启禀陛下,老臣要参宰相苏珩!”
皇帝面色一凝,沉声问:“贺老为何要参苏相?”
贺望春将昨日定国公府回门宴发生的事同皇帝讲了一遍,皇帝听的眉头直皱,目光冷冷的看向苏珩。
“陛下,苏相纵子白日宣淫,还连累众位大人的儿孙,致他们此刻仍卧病在床,请陛下做主。”
贺望春一脸沉痛的表情,几乎要老泪纵横。
督察院御史孟玦:“臣的儿子也是,昨夜烧了一整晚。”
大理寺卿段煦:“臣的儿子也是,至今未醒。”
户部尚书姜富:“臣的儿子亦是如此。”
……
昨日受害者见贺望春出来参苏珩,就也跟着贺望春一起参苏珩。
对于苏珩,皇帝早有不满,但是看在他为自己办事多年的份上,才容忍至今,而且教给他办的最重要的事,一直没有进展,如今也该敲打敲打他。
“苏相,你有何解释?”
苏珩听出了皇帝话语里的冷意,马上执笏跪下道:“臣知错,臣教子无方,才让他在后宅做出如此荒唐之事,臣愿赔付每位大人白银三百两,用来替小公子治病,由小儿苏文元亲自奉上并登门致歉。”
在朝众人心中一惊,他们想的是若能让皇帝对苏珩失望,挫一挫他的锐气,能罢官最好,没想到苏珩竟然不要脸面,让儿子亲自登门致歉。
这相当于将自己的脸面放到众人面前让他们踩!
皇帝本来还想处罚苏珩,给他降一降官职,日后表现好在恢复,没想到他竟如此豁得出去。
“苏相既然这样说了,众卿可有意见?”
此时谁敢再说什么?苏珩为人表面大度实际记仇,如果能降他官职,以后不能在高位上就没什么可怕的。
但他今日竟为了保住官职,将脸面送上去给众人踩!
众人没有再说什么,这处罚看似轻,实则比降官职还重。
“既然众位爱卿没有异议,就这么办。”
皇帝也没想到他能做到这个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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