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周折雨家楼下,余成第耳朵脖子红了个透。
余成宋领着弟弟敲响了门,开门的是周妈,看见他俩立刻笑了:“赶紧进来,骑车来的吧,成第小脸儿都吹红了,折雨还没起来呢,猪似的,你俩吃饭没?”
“吃了,”
余成宋把余成第推进去,“婶儿我就不进去了,他今天在你家写作业,你给他扔折雨屋就行,我晚上过来接他。”
“行,”
周妈皱眉,“你家那边不方便你俩今天就在这儿住吧,让你叔出去凑活一宿。”
“不至于不至于,”
余成宋笑了,“我先走了啊婶儿。”
“走吧,晚上在我家吃啊,婶儿炖排骨。”
“好。”
余成宋转身下楼,从兜里掏出块奶糖,剥了放到嘴里,甜腻的奶香蔓延,却阻挡不了从内心深处散出来的烦躁。
他小时候被老妈赶出家门没地方去的时候就来周折雨家,舔着脸蹭吃蹭喝蹭睡,没想到现在他不用蹭了,余成第又走了他这条路。
家里好像永远缺他们俩的位置,好像他俩占地八百平米,连那个足足一百二十平的家都装不下。
就为了个死了八百年的人,活着的人要受一辈子折磨。
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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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来西远市的第一个周末,殷顾依旧醒的很早,生物钟刻在骨子里,让他每天早上都上好发条,准时睁眼。
像有一根看不见的线,就算他坐着飞机逃到这儿,也死死地缠着他,控制着他的一举一动。
小区实在太老旧,昨天晚上洗澡把热水器里的水用光,今早上就只有凉水了,哇凉哇凉的真凉水,扑到脸上的一瞬间他就忘了线,只剩下神清气爽。
甩开脸上的水珠抬起头,镜子里的脸没戴眼镜,眼底有淡淡的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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