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神父沉默了一下,思绪沉浸入了过往的尘埃中:“那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有些细节,我已经记不清了。”
那座小镇,虽然位于弗兰伊顿的郊外,但奇怪的是,很少有人听过它的名字,里面也相对闭塞。
当年还未到耄耋之年的老神父,在小镇外的一片墓地里当守墓人。
墓地与小镇之间还是有一定的距离的,他平日就住在墓地旁的小房子里,每半个月才回一次镇上。
犹记得大概是十五年前,镇子上建起了一座华丽的房子,迁入了一个陌生的女主人,和一群侍女。
因为从不和旁人交际,镇民们也不知道这户人的底细。
只在两三年后,传出了一点风言风语,称这座房子里的“女主人”
,其实也只是一个侍女的头儿。
真正的主人,是一个贵族小少爷,听说是弗兰伊顿的某个大人物的私生子,被真正的父母送来这里抚养的,据称身体很差,极少在外露面。
虽说那个孩子很神秘,但老神父其实见过那个孩子,还不止一次。
第一次见面时,那个孩子已经长到四五岁了。
他经过了那座房子时,意外发现院子里放了一把轮椅,上面坐着一个出来晒太阳的小男孩。
时隔多年,老神父还深深记得,那个男孩长得有多漂亮。
盯着一头乌黑的短卷发,眼睛却被白色的布条蒙着,似乎是个不能见光的瞎子。
和传言中一样,他的身体似乎很孱弱,唇无血色,身材瘦而单薄,两条腿纤细得宛如小麻杆,垂在轮椅外。
院子里空荡荡的,根本没有一个侍从接近他。
老神父那时就觉得,这不是人手不足的原因,而是……大家似乎都躲得他远远的,看他的目光,都夹杂着害怕和嫌恶。
被蒙着双眼的孩子呆滞地坐在轮椅上,没人和他说话,没人读故事给他听,也没人怜爱地拥抱他、陪他玩耍。
呆坐了一下午,才有一个侍女过来,将他推回了屋里。
大门随后紧紧地关上了。
不知为何,那天回去后,老神父一直忘不掉那孩子单薄的身影。
于是,晚上回去墓地前,他下意识地又走了路过那户人家的小道,抬起头往上看。
很巧合,这一回,竟又让他见到了白天那个孩子一次。
二楼的落地窗内,静静地站着一抹瘦削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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