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没有什么事。”
柯洛娜飞快地说。
“我是――”
她眼角瞥到墙上一张发黄、陈旧的租房告示。
几乎是不假思索,这话脱口而出:“我听说你们这儿有房子要出租。”
她说出这句话,自己都感到意外。
但门房打量了一下她,似乎消除了疑虑。
“要出租的房子在三楼。
三楼她想见安灼拉。
她已几个月没见到他了,她本以为这并不是什么大问题:难道她不是曾经有一年多没有见过安灼拉吗?难道她不是也曾经被侯爵夫人的委托绊住,连着一个多月没去柯林斯吗?这和那时有什么区别?这的确有区别。
区别就在于,她心中明知道安灼拉就在巴黎,也许就在柯林斯,或在缪尚,只要她放下骄傲,只要她丢掉心里的顾虑和恐惧,鼓起勇气大大方方地走进去,她就能见到他,就能看见那头金发,那双明亮的眼睛,那高傲而庄严的神气,看见他没有一丝皱纹的领口,修长的手指,左耳旁一缕打着卷儿的碎发。
可以再一次听他用美妙的声音畅谈共和国的未来,声音并不高,但整个房间都静下来倾听他的言辞,像描述一个梦,可是说得又那么真。
但她没法去。
去吧,柯洛娜,去呀!
每到周四和周六的晚上,她总是忍不住想要走出门去,梳着发髻,穿着裙子,直接昂首阔步地走进柯林斯或者缪尚,有什么了不起!
――可她每次都迟疑。
每一次,当时间拖得太久,夜色深重,注定已经不能成行了,她会责备自己为何如此懦弱,如此犹豫。
这从不是她的行事风格,她从来有着抗争的胆量!
最坏的结果也不过就是被他们指责,那又怎么样?她心里明明相信自己是占理的。
他们从来不畏惧互相辩论,难道这件事她不敢据理力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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