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先回家洗漱一下吧,休息休息,我们晚点再过去也可以的。”
逢羽说。
她这么说的时候,一辆出租车停在路边,章诺没理会她的话,矮身钻进车厢,她小跑到车子另一边,也跟着坐了进去,他闭眼睛休息,逢羽向司机报出他公寓的地址,车子开始行驶。
早高峰期间,路上堵车了,暴脾气的司机拍着方向盘鸣笛,逢羽扒着座椅凑过去,竖起食指放在唇边“嘘”
了声,示意他安静。
车子进退不得,车厢里涌动百合花的清香,他显然是困极了,眼睛紧紧闭着,后脑靠在椅背上,脸庞微仰,侧脸的线条暴漏得完全,他眉骨很明显,鼻梁高挺,睫毛竟是又卷又翘的,薄唇曾热情地吻过她,此时抿成一条没有情绪的线,不怪他的冷淡了,光看这张脸,什么都可以原谅,人和人天生就是不公平的,造物主对他有过多的青睐。
开门,进门,在逢羽准备进去的时候反手把门碰上,她鼻子差点受难,往后退了一步,却是一点也不退缩的,直接在门锁上按出正确的密码,毫无障碍地走进去了,自然得就像进自己家一样,章诺的外套才脱到一半,里面是件黑色的高领毛衣,他把衣服远远扔到一旁,两臂环在胸前直直地看着逢羽,问:“你到底想怎样?”
逢羽很无辜地说:“我们待会儿要一起去看阿姨啊。”
“这和我有关吗?”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
“出去。”
“我不!”
他一步步逼近,走过来的时候逢羽低下头,帽檐遮挡住她的神情,只露出嫣红的唇和小巧下颌。
攻击力与防备力在他面前为零的一个小女人,倔脾气地赖在他家中,她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虎豹从不放过送上门来的猎物,不过这时候他累了,只想尽快躺在床上睡个好觉,所以只是说:“呆够了就滚出去,不要打扰到我。”
逢羽抱着她的花端坐在沙发上,一副赖到底的模样,他侧眼看看她,走进卧室。
起得太早,没一会儿逢羽也开始犯困了,横躺在他的单人沙发上,睡得不省人事,听到开门声就迷迷糊糊醒了,他的眼神同样是困倦的,人睡觉的时候是卸下了一切东西的,像一个不停运作的计算器终于归零,没有了各种复杂的数字,竟也没了章诺浑身是刺的影子,平和得像外面的暖阳,这让她茫然地走近他。
“郁乘莱?”
看到她的小心翼翼和眼神里的期待,他一点点清醒,歪着脖子,舌尖在后牙槽舔了舔,她越是这样,他就越想伤害她。
冷冷笑了下:“死性不改。”
手捏在她肩膀上,不需要用多少力气就能把她丢出门,像丢掉一只废弃的物品那样,逢羽愣愣地站在门外,紧接着,门又被打开了,她惊喜地看过去,章诺把那束花扔给她,随后再次摔上门,巨大的声响震得她闭了闭眼。
章小高是是个无业游民,不过他美名其曰为自由职业,曾经也有过正经的工作,没坚持多久就作罢了,不喜欢被束缚,对钱这种东西也没打算,没了就出去赚,赚到了就到处玩乐,花完了就再出去赚,还好他年轻力壮,长得也高大帅气,找到一些短工来做也挺轻松。
来学校找逢羽,深冬了,还是不肯加衣服,冻得牙齿打架还要舔一支草莓味的冰淇淋,跟逢羽讲述他的人生经历,做过幼儿园临时的看护老师,还在夜场当过保镖,端咖啡洗盘子发传单什么的也都做过,甚至还穿着玩偶服在餐厅门口招揽客人,当然,这些活计只有在他没钱的时候才去做,他说:“金钱诚可贵,自由价更高。”
一定是射手座。
逢羽问他:“你这样,父母不担心吗?”
章小高摸摸后脑勺,说:“不知道呢,我爸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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