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问的莽撞,容蔻拨弄浮萍的手顿了好一会儿,才接着道。
——“阿姐要思虑长远,你一个小孩子懂什么。”
“既然赶出去了,那人原来住的屋子干嘛不腾出来。”
容添一脸促狭,他也知这个堂姐不会同他置气。
——容蔻不再出声,屋里一片沉默。
良久————“人心都是肉长的,他陪了我整整七年呐。”
“我不知他是何心意,但我知我自己是什么心思。”
她轻叹一口气,手里的瓷罐放回桌上。
“他是个傻的,我怎么会因为秦远赶他呢。”
“他不离开容家,就是个被人豢养的,外人议论起来,他作为男子的脸面又该往哪儿搁?”
“又怎么娶我?”
她抬眸,看着一脸震惊的容添,嘴角缓缓勾起弧度。
“若他当真对我有情,这样一来我也能正儿八经说服长辈和他在一起。”
“若他对我无意……”
——她顿了一下。
“我也算放他自由,就当是全了他陪我七年的情分。”
十四豢养元家那位,像是疯了。
元宅的佣人七嘴八舌,以讹传讹地议论着东家。
又乱七八糟地传到外人耳朵里。
“酗酒滋事,前不久还打伤了城东赵家的小公子。”
容蔻皱着眉,听底下人一条一条细数着元叙的累累罪行。
她抿了一口手中杯盏的茶水,终于舒了眉头。
——“我送你过去之前交代过什么,你就没拦着点儿吗?”
——“我知他是什么性子,搁在从前,他断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他向来是谨小慎微的,那赵家的同他没什么仇怨,他不会轻易出手。”
站在一旁的人闻言有些打颤,犹豫着该不该说出口。
“兰城的人不知道容添少爷,以为是您身边的新人,兴许是赵小少爷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
后面的话几乎不用再说,容蔻已经能猜出来了。
——她的阿叙,事事都把她放在首位的阿叙。
他是醋了,亦或不愿意别人编排她。
他兴许是极爱她的吧?她突然想着,心下轰然一声,愈发复杂难平起来。
不应该的,她不应该让他一个人承受这些苦楚。
她怎么舍得,让她的阿叙苦熬着,自己却游刃有余呢?最起码——容大小姐放下了茶杯,似是做了什么重要的决定。
最起码她可以告诉他,她也爱着他。
————————————————————————元叙十五豢养大抵十七岁以后,元叙再没有如现在这般狼狈过了。
——他起初还以为是梦。
近几天他脑子混沌得很,那个熟悉无比的声音初初响起时,他是恍惚了一瞬的。
根本来不及去想真假,他已经连滚带爬从床上冲过去,一把抱住了容蔻。
——但愿这次不是幻觉。
他如是想着。
然后是深刻于记忆的淡香袭来,他几乎被狂喜冲昏了头。
他用的力气很大,像是要把她融入骨血。
“蔻儿……蔻儿”
他喘息着,唤的粘稠又缠绵。
可元叙犹觉得不够,他热切地轻咬着容蔻的肌肤,容蔻几度怀疑,他是不是要把她吞入腹中。
容蔻试探着推他。
“阿叙?”
——却不出意外的被抱得更紧。
“一小会儿,再让我抱一小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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