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半悔拧动车把,加快往家里赶,她说,“你是我妈,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就算你没有了娘家人,可你还有儿子,我永远是你的保护盾。”
姚梦兰拍着谢半辉还瘦弱的后背,她笑着打趣,“你这保护盾弱了点。”
谢半辉想想也是,他忍不住笑了。
总有一天,他一定可以长到足够的坚固,能够保护住姚梦兰。
谢光荣在五月十号回来,在谢半辉距离高考还有一个月的时间。
上一世,谢光荣归家是因为裁员,这一世是因为在船上作业时候,腿受伤,给了一大笔补偿金。
这是两年来的谢半悔放弃保送的事情,还是被谢光荣知道了。
这是谢光荣回家后第一次发脾气,“这么大的事情你们不和我说,我是死了吗?这还是我的家吗?”
这件事情是谢半悔不让姚梦兰和谢光荣说的,他主动坦白,“名额是我不肯要的,也是我不让我妈告诉你的,不是想特意瞒着你,是觉得既然不打算要,就不让你因为这件事情烦闷。”
“为什么不要,这是学校给你的,就是你的。”
谢光荣要去学校理论,“我去找你们校长,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我们换校长了,以前的校长你找不到他了。”
谢半悔没有说太多关于陶彦君的事情,“答应给我保送,不是因为我的成绩,只是因为我知道一些他们不想让我知道的事情,想用名额来封住我的口。”
姚梦兰看谢光荣生气了,她唯唯诺诺地解释,“半辉成绩好,就算考不上保送的学校,也能考个差不多的。
不义之财,咱们不能要,亏良心。”
“良心?良心才值多少钱?”
姚梦兰不说话还好,她张口说话,谢光荣似乎有了情绪发泄的目标,“这个家就不该交给你,你看看把我儿子教成什么样子,你迟早要把我这个家给毁了。”
这话说得有些重了。
姚梦兰的操劳劳累,谢半悔是知道的,他不同意父亲的评语,“爸,你这样说妈妈很过分。
你不在家这些年,是妈妈照顾生病的爷爷奶奶,爷爷奶奶走之后照顾我,家里家外照顾得妥帖,谁见了我妈不说一句她持家有道。”
“你什么都不知道,我不和你说这个。”
谢光荣不耐烦地挥手,不愿意沟通的样子。
谢半悔还要说话,被姚梦兰拦住了。
姚梦兰说,“放弃保送是大事儿,我们应该和你爸商量一下的,这次是我们错了,别再说话惹你爸生气。”
姚梦兰好言好语地和谢光荣说,“你回来了,这个家以后就由你当家,肯定不会再有什么错了。”
这次争吵,好像因为姚梦兰的退一步,平静的结束了。
最后一个月的冲刺,再多的试卷考试似乎没有了良药苦口的功效,学校不再安排密集的考试,让学生们自主学习,排查弊端和弱处。
写着dh三个字母的纠错本,被放在谢半悔的桌面上。
谢半悔翻开看,是她最近几次考试中,出错的所有题所有科目的汇总,每道错题后面,会有详尽的解题过程。
谢半悔从头看到尾,努力记住戴瀚漠写下的每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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