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定定神,挣扎着从他怀里落了地,艰难道:&ldo;这么晚了,大人不便现身的,快走吧,我自己回去就是了。
&rdo;说着转身要走,谢景臣却握住那纤细的手臂将人拽了回来。
夜色中,她脸颊惨白如纸,双唇抿得紧紧的,额角沁出一层细密的薄汗,看上去很不好。
他不放心,拉着她的手往前走,寒声道:&ldo;不行,我得送你进去。
&rdo;她如今这模样,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出了什么事,原就难以交代了,他还跟着一路,这不是不打自招么!
阿九眉头拧起一个结,用尽全身力气从他手里挣脱开,哑声道:&ldo;如今教你烦心的事已经够多了,何苦再添这一桩呢?快走吧!
&rdo;边说边推着他往后走,&ldo;太后这边你暂时别与她起冲突,我虽不济,自保的本事还是有的。
好歹是个帝姬,只要皇帝还在一日,她不敢真将我怎么样,你先将内忧外患解决了吧!
&rdo;自己可以什么都不管不顾,将一切都扔出去,他自然有周全的办法。
可是她不愿意,如今他腹背受敌,她虽居后宫也有所闻。
内有朝臣联名弹劾,外有周国居心叵测,既然如今拆分不开了,她不能为他分忧,总不能再给他添堵吧。
他回过身来握她的手,半眯起眼沉吟道:&ldo;今日的事,恐怕瞒不过你宫中的两个丫头。
也是好的,钰浅在宫中多年,自然知道怎么照顾你。
&rdo;说着稍停,语气漠然森冷下去,说:&ldo;不过我还是得提醒你,人心难测,那两个丫头如今忠心耿耿,保不准儿什么时候就会变节。
用是可以用,可凡事得给自己留余地,你是聪明人,该明白我的意思。
&rdo;她颔首,&ldo;你说的我都明白,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rdo;他嗯一声,指尖将她的碎发撩到耳后,轻声道:&ldo;宫中四处都有我的暗卫,我若不在你身边,自有他们听你差遣。
&rdo;&ldo;大人要一直对我这么好啊。
&rdo;她一笑,踮起足尖在他嘴边落下一吻,深吸一口气,提了裙摆迎着火光去了。
两盏宫灯迎风拂摆,阿九撑着精神头越走越近,瞧见宫门处有人影徘徊,听见脚步声同时抬眼看,颇为喜出望外,&ldo;谢天谢地!
帝姬可算回来了!
&rdo;是金玉和钰浅。
两个丫头拎了裙摆大老远来迎,一左一右搀扶,金玉见她面色难看,不由蹙眉道:&ldo;见天儿地这么罚跪罚跪,这样心狠手辣地折磨你,太后的心肠也忒毒了!
&rdo;边说边在她身上打量,忽然诧异地呀一声,&ldo;殿下的衣服怎么破了?&rdo;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阿九定定神,摇着头虚弱道:&ldo;回来的时候黑灯瞎火,被树枝划的。
扶我进寝殿,快点。
&rdo;金玉愣了愣不明白,可钰浅却瞧出了些苗头来。
她蹙眉,眸光在她面上扫了一遭,心头霎时一沉。
起先就觉得帝姬走路的姿势不对劲,加上这苍白的面色,身上淡淡的血腥味儿,看来同她的猜测八九不离十了。
她脸色变得难看,想了想又转头吩咐金玉,&ldo;去准备香汤给殿下沐浴。
&rdo;那丫头到底单纯,闻言讷讷地点头,也没有多想,口中哦一声便去了。
故意支开金玉,看来是发觉了。
阿九面色一沉,扶了钰浅的手缓缓往寝殿挪步。
身上不便利,每走一步都难受到极点,钰浅两手发力搀住她左臂,好容易走进了寝殿,终于忍不住了,语调艰涩道:&ldo;殿下方才……和什么人在一起?&rdo;心知瞒不住了,阿九也不打算骗她,只是合上眸子沉声道:&ldo;宫中没有比你钰浅更剔透的人,什么都瞒不过你。
既然知道了,又何必再来明知故问呢?&rdo;她这么一说,已经算半个和盘托出了。
果然是谢丞相,早前就觉得两人有蹊跷,只是没想到,丞相下手会这样快,竟然对帝姬……钰浅嗟叹,感情这东西外人不好评判,可出了这种事,女人承受的远比男人要多。
大凉皇室对向来对女子苛刻,无名无分,未出阁的帝姬失了贞,传出去还有命活么?她心中难受,眼圈儿蓦地变红了,也没再言声,别过头替阿九倒热水,垂着头道:&ldo;过会子奴婢伺候殿下沐浴,换身干净衣裳好好睡一觉,什么都别去想了。
&rdo;说着一顿,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抬眼定定看着她,追问:&ldo;殿下,奴婢想问你一件事。
&rdo;阿九疲惫地摁压眉心,颔首道:&ldo;你问。
&rdo;钰浅双颊微红,似乎难以启齿,迟疑了好半晌才低声道:&ldo;殿下年幼,过去从未经历过,难免觉得羞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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