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德文伸开双臂,由宫人侍奉他穿上连夜赶制的衮服,心中大是得意,自今日起,这个天下就是他的了!
穿戴完毕,他就往外走,身后一内侍慌忙道:“陛下,您还未服丧!”
他赶上来,手上还捧着一见麻布所制的丧服,需萧德文罩在衮服外。
萧德文瞥了一眼,就皱起眉头,这生麻布做的衣服,粗糙得很,十分有损他的威严。
想到自己初为帝,君威未立,还是稍稍谦虚些为好,先将先帝丧事办过去,等宫中这些白幡都撤去了,便是他一展拳脚的时候。
想好了,萧德文一挑眉,道:“拿来朕穿上。”
他要先去灵前上香。
卫秀入宫,恰遇上萧德文。
萧德文自以他是皇帝了,与往日很不同,说起话来也带了些上位者的高傲,与卫秀寒暄两句,就目视前方道:“朕还要去见朝臣,驸马请自便。”
卫秀注意到他言辞轻浮,举止傲慢,当即欣慰一笑,低首略施一礼,以作相送。
萧德文昂首挺胸,志得意满地走了。
卫秀怎会将他这无礼放在心上,他越得意忘形,卫秀便越高兴。
以新君不甘寂寞的个性,必然急欲表现,幼帝与辅政之臣,向来难以调和,想必很快,就有龃龉产生。
濮阳位列辅政,而她是她的驸马,亲疏有别,怕是再难哄住萧德文,既然如此,不如不哄了。
待萧德文一走,卫秀拦下一内侍,问道:“可知濮阳殿下在何处?”
那内侍见是她,当即露出一个谄媚的笑来:“原来是卫驸马,濮阳殿下往宣德殿,整理先帝遗物去了。”
先帝没有皇后在世,后宫之中也没有哪一妃子格外得宠,濮阳不放心萧德文那毛毛躁躁的性子,便亲自去了。
卫秀默了片刻,与那内侍微一颔首,去了偏殿。
往来举哀之人甚多,不是身居高位的大臣,便是血脉贵重的宗室勋贵,宫中特清出几间宫室,供以歇息。
宾客分男女安置。
此时诸王与诸驸马俱在,只晋王不见了踪影。
他正在后宫,与淑妃商议,接下去,要怎么做。
晋王沮丧一夜,又活过来了。
给人铺了路又如何,好歹先帝是真死了。
三位辅政大臣厉害又如何,他们不是皇帝,许多事做起来便不那么名正言顺,至于皇帝,如今的皇帝可还有先帝的魄力,可还有先帝的能力?黄口小儿,不足挂齿!
走到这一步,晋王是不会后退的,虽然冒出三个辅政大臣在他预料之外,但至少,他能趁着朝中忙乱,重振旗鼓,不必如先帝在时那般命悬一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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