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宣德殿,卫秀入宫,早有人报与皇帝。
她刚到,便被召了进去。
皇帝看到她很高兴,问道:“怎就你一人前来,七娘呢?”
卫秀行过礼,方回道:“殿下在府中与人商议春耕之事,抽不出空来,便只好臣一人前来。”
皇帝责怪道:“春耕还有两三月,她怎就这样急。”
虽是责备的话,语气却很高兴。
有宫婢入内来,将皇帝案上一只玉碗收了下去。
卫秀瞥了一眼,碗底还有些许残余,应当是参汤。
“殿下说朝中忙碌,能多做点就多做点,她力薄,但也是对陛下的一番心意。”
皇帝笑道:“朕知道。”
听闻卫秀病愈,他早就想召见她,可惜实在太忙,只能搁置。
这下可好,她自己来了。
皇帝从案上翻出一本奏疏,令窦回递与卫秀,道:“这是王鲧囤兵的奏疏。
你早说志在乱国,乱国可不能无兵。
如何练兵,如何驻防,你可有什么良策。”
卫秀脑海里有一副舆图,对国中各地地形都十分熟悉,她看过奏疏,提了两条调度之策。
皇帝听得专心。
卫秀才思敏捷,听她话语,皇帝也被调动想出不少主意,二人便由一个说一个听,变成相互探讨。
兴致正浓,皇帝忽然变了脸色。
殿中站着不少宫人,窦回就在皇帝身侧,这些人都是绕着皇帝打转的,岂能没警醒。
窦回忙上前询问。
皇帝正要开口,腹部一阵剧痛袭来,一瞬间,连句话都没力气讲,他额上汗珠暴起,唇上血色霎时间退了个干净。
这一切只发生在刹那之间。
窦回大惊,喊道:“快宣太医!”
殿中顿时兵荒马乱,卫秀扶着轮椅上前,抓住皇帝手腕探起脉来。
皇帝只觉得疼痛难忍,心肺五脏都如被搅碎了一般,感觉到有人握住他的手腕,他抬头去看,见是卫秀,他预感到什么,脑子猛然间从剧痛中清醒。
他一把抓住卫秀的手,拼尽了力气,与她说道:“天下、天下传与赵、赵王!”
卫秀的手被他死死拽住,仿佛骨头都要被捏碎。
听到此言,她顾不上疼痛,只觉得眼皮跳动,惊心动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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