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素来体健,甚至于风寒都少有,怎会突然晕厥?濮阳面上闪过慌乱。
皇帝身体,关乎国本,何况此时东宫空置,人心不稳,一旦宫车晏驾,朝中必生动荡!
卫秀握紧了濮阳的手,忙道:“殿下,陛下圣体,关乎社稷。
陛下无后,后宫无人坐镇,此时宫中必已生。
用不了多久,消息便会散出宫来,传至诸王重臣!”
她一面说,一面眼锋飞快地扫过墙角滴漏,这个时辰,宫门还未落钥。
濮阳也只一时慌乱,此时已回过神来了:“你我即刻入宫!”
说罢起身,卫秀却阻止她道:“且慢。”
又问屏风外:“堂前宾客之中,可还有哪位殿下尚未离席?”
秦坤不知她为何有此问,脑筋却转得飞快,转眼之间便回道:“赵王殿下犹在。”
濮阳已明白卫秀的意思了。
她得到消息必是最早那一拨的,然,她若直接入宫,便无异于宣告于众,她在宫中安插了眼线。
皇帝最忌惮之事,无过于窥伺圣驾,若想起此事要深究,她百口莫辩。
赵王则不同,他母亲在后宫,为他筹谋是理所应当之事。
他既然还在府中,正可借他行事。
濮阳担忧皇帝身体,亦忧心宫中情形,却不致慌乱无主,她立即吩咐道:“你亲去留意赵王动静。”
秦坤领命而去,再无二话。
濮阳得消息定是最早,赵王也不会迟到哪里去,至多再过一刻,便会有动静传来。
今夜,诸王必然都急着往宫中跑,相互监视,相互掣肘,谁都成不了大事,早一刻晚一刻,并无太多区别。
卫秀深吸了口气,调转方向,取过外袍,覆到濮阳身上:“殿下且去更衣,莫要着凉了。”
濮阳脸色苍白,她点了下头,勉强一笑:“幸而有先生……”
不然,她便要乱中出错了。
卫秀对她笑了一下,温柔地将她脸畔一绺鬓发挽到耳后。
濮阳双唇颤抖,在她这呵护之中,终于泄露出她害怕的情绪。
宣德殿中,是她的父亲,自小疼她爱她,骤然昏厥,她固忧心朝局,也害怕倘若有何不测中的倘若成了真。
卫秀将她揽到怀中,濮阳合上眼,靠在她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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