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天寒地冻,滴水成冰的,连太一也有些懒洋洋地不太爱动。
是日,薛翃燃了一柱道玄香,盘膝打坐,不到一刻钟,房门便给猛地推开了。
门外有冬月吵嚷的声音:“干什么呢?谁许你们打扰的?”
又有人道:“是太子殿下在这里!
不得无礼。”
冷风灌入,薛翃睁眼,果然见太子赵暨站在门口。
太子病了数日,神情憔悴,脸容消瘦,精神也仍恍惚着。
这是他和玉精通医术,对于人身四肢,骨骼穴位之类的当然烂熟,薛翃用了近三年的时间却融会贯通,除了针灸这种太过精细、一不小心就会出错的医术不敢轻易尝试外,其他的却都不在话下。
且她又比和玉多一样本事:就是博古通今,遍览群书,什么经史子集,都烂熟于心。
就如同先前医治那妇人无乳之症,便是从《史记》上得知的治疗方法,这个却是和玉在世也是想不到的,所以两者结合,反而相得益彰,像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了。
薛翃对付赵暨的这一招,叫做“分筋错骨”
。
常人的手臂不小心脱臼,大夫会帮他将错位的骨骼纠正回去,但对最高明的医者来说,却也能够不费吹灰之力将对方的胳膊关节卸下。
这跟习武之人对敌的手法,有异曲同工之妙。
赵暨只当眼前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哪里想到竟是这样厉害,一时疼得半边身子瘫软,动弹不得,冷汗沿着额角往下,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皇后真教出了一个好儿子啊。”
薛翃看着挣扎的赵暨,从前她哪里舍得对这孩子下如此狠手,但是他眼见已经变成了一个冷血任性的小魔王,已经害了一条人命却还不知悔改。
“你、你这贱人……本太子要杀了你!”
赵暨虽然痛不欲生,嘴却还硬的很。
薛翃冷笑:“杀了我?你怎么杀了我?仗着自己是太子,就这样任性妄为……将来还了得。”
赵暨吼道:“你是什么东西,你管不……”
薛翃抬脚,在赵暨右臂上轻轻踩落。
少年还没说完,就疼得嚎叫起来,侧身在地上滚来滚去。
薛翃到底还有些不忍,撤脚说道:“你认不认错?”
赵暨双眼之中满是泪水,忍不住哭道:“我、我有什么错!
你这狠毒的女人,你敢这样对待、本太子……就等着人头落地吧。”
薛翃见他疼得脸色惨白,泪落不止,偏偏死不悔改,倒是有些服他的硬气。
但天生这样固执的硬脾气,假如再养成个残暴的性子,再加上太子的身份,若是再长大些,只怕祸害无穷。
“那就在我人头落地之前,看看太子能不能低头。”
薛翃站起身,自己倒了一杯温热的茶,慢慢喝了口。
赵暨看着她意态舒闲的样子,几乎气炸了心扉。
他咬了咬牙,突然想起有个心腹的小太监跟了自己过来,当下便要叫出声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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